一见到被几个小丫头制住的袁澄娘,定方师太心里有几分高兴的劲儿,想着被她威胁过多次就巴不得这位五姑娘被收拾,但是——她今日过来是有正事儿要办的,“小施主,怎的是回了侯府,贫尼还以为小施主走丢了就过来侯府知会一声,没曾想,小施主竟然是在侯府上了?”
没等秦嬷嬷说话,定方师太走向屏风,“贫尼见过侯夫人,以贫尼细细一算,五姑娘已经消除了业障,贫尼想着今儿个亲自送五姑娘过来,没曾想五姑娘自个人就回来了,到把贫尼给生生地惊出一身冷汗。好上天垂怜,佛主保佑,竟然让贫尼在府上见着小施主了。”
侯夫人虽然不明白这中间出的是什么缘故,定方师太这么一说把她心里的盘算都给打碎了个精光,想着当时还大方地给了定方师太一千两银子,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但终归是这么多年表面化的功夫一直在装着,还是笑着说,“定方师太,成也是您,败也是您,这两头都要挣的,恐怕就是你的清水庵了?”
她说的极轻,隔着屏风还真听不出来。
定方师太微微闭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式,“如今五姑娘都回了府上,贫尼也得回去了,万望侯夫人安康,贫尼告退。
就如同她一样匆匆,去也一样匆匆。
却气得侯夫人差点破口大骂,终归是经年的侯夫人,还是没骂出口,她站了起来,从屏风后走出来,今日穿着一身暗红镶金边缠枝褙子,额着戴着牡丹花样的抹额,抹额中间还镶着一块红宝石,极具富贵之态——只见她面上泛着笑意,冲着被抱住的袁澄娘,“我的乖孙女儿,还不到我这边来?”
她这么一说,小丫头自然就袁澄娘给放了下来。
袁澄娘人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侯夫人,仰着满是泪水的小脸蛋瞧着侯夫人,“祖母,孙女想您了,祖母,孙女真的不是自个偷跑回来,真的是定方师太让孙女回来的,祖母您相信孙女了吗?”
侯夫人瞧着她满脸都是泪水跟鼻涕,一丝嫌恶之色从眼底飞快地闪过,“我自然信我们五娘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想死我了,我的乖孙女儿,天天儿地在府里念着你,我的乖孙女儿哟。”
袁澄娘闻言,面上跟吃了蜜一样甜,将脸朝向红棋,理直气壮道,“红棋姐姐,你擦擦我的脸。祖母,刚才她们都对澄娘很坏,不让澄娘见祖母,更不让澄娘哭,祖母你得惩罚她们!”
几个小丫头明显一哆嗦,都说五姑娘脾气差,果然是。
侯夫人“呵呵”一笑,“还真是个小孩子,她们还不是怕你业障没消,把我给冲撞了嘛,好好好,祖母就叫秦嬷嬷把她们叫下去,一人给几个板子可好?你且去去你母亲的庄子,你母亲动了胎气,一直都住在庄上子休养呢。”
待得红棋真把她的脸擦好后,还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都是通红的,分明是刚才哭的,“娘怎会动了胎气?娘不是好好儿的吗?怎的就动了胎气?祖母,我弟弟好吧?”
侯夫人惯知道她的性子,听到高兴处就容易把前事给丢到一边去,“怎的我们澄娘一看肚子就知道是弟弟了?难不成我们澄娘在清水庵待了些日子,也跟定方师太学了些能掐会算之道?”她惯于斤斤计较,却不敢跟定方师太计较,生怕定方师太将她算计庶子之女的事给说出去。
袁澄娘疑惑道,“祖母,什么叫能掐会算?”
她似乎一点儿都没被刚才的事影响,还天真好奇地问起这个事。
把侯夫人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澄娘觉得定方师太好不好?”
袁澄娘想都不想地就皱着小脸,还摇了摇头,“不好,孙女不喜欢定方师太,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孙女这么多日子见不着祖母,是个坏人,孙女不喜欢。”
她一派的固执,到叫侯夫人愉悦地笑出声,“好了,我让秦嬷嬷送你过去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