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待过去,说话的时候底气更足了些,将慈母的样子扮了个十足十,“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怜惜你;你既然有了决断,我便好为你出面;回去吧,等着我的消息。还不快将你们姑娘送回去,顺便儿将庄子里送上来的新鲜桃子给姑娘也送过去,都好好儿地伺候了你们姑娘!”
袁瑞娘听到这份上只能回房去,回去之前她还对嫡母千恩万谢,由着世子夫人刘氏身边最看重的项妈妈亲自送她回房,已经是给了她极大的脸面。
只是袁瑞娘一回房,却是扑在床里,哭得连声都不敢出,生怕叫人听见了将话传到嫡母耳里。
袁瑞娘也就哭了一会就起来了,眼儿微红微肿,由着银杏将温水的帕子细细地替她擦脸,她才慢慢地缓过来,坐在床沿,瞧着屋里一片艳红色,就格外的刺眼,尤其是她绣好的嫁衣,恨不得就用剪子剪掉了事,到底是谨小慎微的庶女,她还是没敢干这样的事。
银杏伺候着她喝茶。“姑娘这是上好的碧螺春,项妈妈亲自送过来的呢。”
袁瑞娘抿了一小口,觉着今日里的茶特别的香,尝在嘴里实是特别的苦,叫她白煞的脸色不见,将茶盏放在一边,当下就便说道,“将这茶叶收起来,我不爱喝。”
银杏露出可惜且讶异的表情,“这茶可是……”
但她的话悄悄地消了音,并迅速将茶叶收拾起来放好,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都带着几丝苦恼,见她家姑娘自从方才哭过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她心里有些儿担心,“姑娘是不是心里头还难受呢?要不要我找陈姨娘过来?”
袁瑞娘坐在床沿,手里紧紧地捏着自己亲手所绣的帕子,心里头慌乱的没有一丝儿主意,也不知道在嫡母面前说的话是不是错了,她再比没有任何一个人更清楚嫡母的心思,就算是爹从江南回来也没法怪罪于嫡母,她忍不住涌起一种为何她是姨娘的女儿这种出身。
这样的想法一涌上来,便让她迅速地压下去,她与秦侯三公子的亲事,瞧着多好呀,秦侯三公子素有才名,她是庶女,他是庶子,刚刚好相配,岂料她即将嫁过去之时,竟然发生这种事,他竟然还有脸上门来!
袁瑞娘明丽的脸庞又青又白,深受耻辱,她爹看中的亲事,她爹看中的人竟然是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好意思到府上来求她饶了那人!袁瑞娘恨不能、恨不能……
她又缓缓地身子,并不知她自己能如何,若是她亲娘,难道还让要她亲口说退亲?可她是姨娘的女儿,嫡母对她的事只是尽到份便是,不苛扣她,也不热心待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爹疼她,疼是疼她,却给她弄了这么个婚事!
偏偏这个时候,袁大爷还在外放为官,根本还未回京。
袁瑞娘真是求助无门,祖母不管,只能求着嫡母。
未等她心情转好,陈姨娘竟然来了,一贯窝在屋里权当自个是透明人的陈姨娘竟然来了。
“大姑娘,”陈姨娘身着褐色缠枝褙子,一点儿都不显眼,待得到近前,才拉着袁瑞娘起来,“瞧瞧我们的大姑娘,都这么大了,还在哭鼻子呢。”
袁瑞娘一抹眼睛,才晓得自己真在哭,此时见着陈姨娘过来,她非但没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是小心谨慎地朝帘子那边一看,淡淡地说道,“姨娘怎么就来了?”
陈姨娘见着亲生的女儿这般冷淡,心里被刀割过似的,更不敢直呼“女儿”两字,连声都是称“大姑娘”,“是大奶奶叫我过来看看大姑娘呢,是大奶奶的恩典呢。”
袁瑞娘稍稍松了口气,瞧着明明年岁比嫡母还小些,如今瞧着干枯般的亲姨娘,心里酸楚,“姨娘不是身子不见好吗,怎么就过来了,早上可是喝过汤药了?”
陈姨娘让银杏在外边守着,不让任何进得一步,才将袁瑞娘抱住,压低了声音,“你苦了。”
这三个字就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