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无感叹他家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若是儿子的话就能去科举了。他瞧着自家的女儿咬着糕点,“你师姑如何?”
袁澄娘的门牙已经长好了,自从跟着何氏回忠勇侯府之前门牙便长得差不离,如今一张嘴,又是口秀气的牙齿,不过,别的牙齿还未换新呢。她一手支着下巴,眉眼间还掩得意样,“还成呀,女儿还喜欢呢,小师姑教女儿教得可细心了,女儿能将名字晓得好看了。”
袁三爷见她满心欢喜,索性就还问她,“那还喜欢跟你小师姑学吗?”
袁澄娘上辈子不识字,吃了一辈子亏,后来虽然识了些,还不过是些皮毛,她也因着这事称自卑,在蒋欢成面前颇有些自惭形秽,如今她到通透了,这人嘛不喜欢便是不喜欢的,哪的有那多的理由,她想就算是她上辈子样样都会,也架不住蒋欢成实是不喜欢她这个事儿。
但这辈子,她到不追求这些事了,什么情情呀,到头来都是些摸不着碰不着的东西,她还不如叫自己过得自在才是好事,听着袁三爷这么一问,她便痛快地就答应下来,“行呀,爹爹,女儿还喜欢小师姑,小师姑可比我们府里的女先生讲得好多了。”
袁三爷一愣,见着女儿天真的脸蛋,不由失笑了,“你怎么就知道这府里的女先生不如你小师姑教得好了?”
袁澄娘一提这事儿,当着袁三爷的面,还有些羞色,她眼珠子转着,肉乎乎的手也不支着下巴了,反而两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女儿去偷偷听过呢,就听了个半懂呢,可小师姑说的,女儿都能懂。”
袁三爷心里有些内疚,就因着女儿是他的女儿,不止让嫡母侯夫人不待见,侯夫人甚至还打着要捧杀了她,就一贯儿地宠着,便是六岁都还未开蒙,还要哄着她不去蒙学。他见女儿欢喜傅莺,便想着何不如叫女儿拜了傅莺为师,“那你想拜你小师姑为师吗?”
袁澄娘也就迟疑了一下,就特别儿慎重地点了点头,“女儿愿意的。”
到是袁三爷见她同意的这么快居然有些儿犹豫起来,“那五娘缘何愿意呢?”
袁澄娘一时还真答不出来,待想了一会儿后,她终于有了答案。
仰起小脸蛋,她笑着说,“爹爹,女儿识字是为了明事理。”
袁三爷笑开了怀,将她搂入怀里,“我们的五娘是真懂事了,识字是为了明事理,是不是有才名并不重要,有了才名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袁澄娘看得似懂非懂,待得快到忠勇侯府门前,她就稍稍用小手排撩起车帘子往外看,见着从忠勇侯府侧门出来一个人,远远地瞧着那人竟然是何大舅,她连忙将车帘子放下,回头看向她爹袁三爷,“爹爹,女儿瞧着大舅舅好像要出府办事儿呢。”
袁三爷因着岳家极有可能深入海外走私这一块,对何大舅爷极为警醒,幸得今日里这马车并没有忠勇侯府的家徽,就边赶车的车夫也是他信得过的人,他悄声儿地叫车夫将马车停下,掀开车帘子一角,还真的就瞧见何大舅爷上了停在角落里的一辆马车,那马车并不见得有如何样子,也就是简单的往大街上一走,便淹没了。
袁三爷顿时面色凝重了起来,他与这位大舅爷虽说只有几面之缘,但也晓得大舅爷生性极爱奢华之物,便是碍于商家不好在面上用得太过奢华,内里是如何享受大舅爷便是如何来的,这马车间隔的不像话,竟然让何大舅爷竟然一声不吭地就上了马车,且何大舅爷上马车之时还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看边上有没有注意他——
他这一左右看,让袁三爷立时就将车帘子放下了。
袁三爷的脸色暗沉,却是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五娘,你先回侯府,爹爹有事在身,不能送你进侯府了,你可要乖乖地回去,知道吗?”
袁澄娘立即点点头,装作很听话地答应了。
袁三爷立时就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