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并吩咐了车夫将袁澄娘送回去,才在街上另寻了马车去慢慢儿地跟着何大舅爷的马车。
袁澄娘待在马车里,小脑袋自车帘子底下探出来,见着袁三爷也跟着远走,她索性就也让车夫跟着。
车夫面露为难,根本不敢往前走,“五姑娘,您要去了,三爷可饶不了小的。”
袁澄娘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两个银锞子递了过去,“何大把这个收下,我也不叫你顶了风险,就远远儿地跟着,别太近,也别太远,待得我爹爹要回头,你也就早一步回侯府。且仔细着你的嘴儿,把这事儿给捂好了。”
车夫对银锞子还是有些儿动心,到底还是按住了心底里那份贪念,还是摇了摇头,“这万一三爷若是知道了,小的这差使可就没了,五姑娘您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就听三爷的话。”
袁澄娘心里一喜,晓得这是个她爹爹信得过的人,果然不愧是她爹爹信任的人。她确实没想到这侯府里除了林福叔还能有她爹爹能信任的人,没曾想还真有,让她颇有些意动,只是——她垂了墨睫,“何大,你听我爹爹的话是没错儿,可我爹爹如今就这么跟着追去了,你不跟着去,他若有什么个好歹,你想想你可又能怎么样?”
何大的脸立时就刷白了,“五姑娘你且坐好了,小的就带您过去追。”
他说追就追,将马鞭挥起来,就往袁三爷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待得能见着袁三爷的那马车了,他才放慢了速度,在后头慢悠悠又紧张地跟着,生怕惊动了前头的袁三爷。
袁澄娘坐在马车里,心跳得特别厉害,生怕她爹爹会出什么意外。
何大舅爷竟然去了运河边。
运河是连接江南的交通要道。
袁澄娘早早地就让车夫停了马车,不顾车夫人阻拦,她人跳下马车,远远地就往袁三爷处靠近,见着袁三三爷盯着前面运河边靠近的大船,那大船瞧着也有好几层楼高,颇有些气派。船还不是最让人惊异的东西,主要是源源不断地从船上卸下的货,都是放着大木箱子里,没让人见着里面的东西,瞧着岸上的力夫脚步走得极慢,估摸着里面的东西很沉。
袁三爷一直盯着这些东西,亲眼见着何大舅爷上了船,大摇大摆地喊着话让力工快快地将货搬下船。沉甸甸的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让他都颇为好奇,然而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并不能发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索性上了马车,让车夫跟着领先的车子走。
木箱子陆陆续续地都装上了大车,车队慢慢地往城西走。
袁三爷心里面存着事儿,特别的沉重。
何家在京城也有商行,只是在京城的商行,并不若江南那般声势,显得有些低调,以至于别人不能将江南何家与这京城的何氏商行联系到一起去,更何况是位于城西的何氏商行仓库,更是不为人所知。
而何氏却是知道,她还是无意中所知,乃是袁三爷那位岳母所说,何氏知道了,这事儿袁三爷便就知道了。
袁三爷一直跟着车队往前走,等车队停了,他还让马车夫往前走,直到走得远远了再也看不见何家商行的仓库后,他让马车夫送他回侯府;而另一边呢,袁澄娘早就打道回府了。
她回到忠勇侯府时,袁三爷还未回,这让她稍松了口气。
只是她的气还未松上,就被远处过来的蒋欢成给惊着了,她赶紧提着裙子要往侧门里跑。
“五表妹,且慢走。”
她到是想跑,就听着后面的蒋欢成那么叫她。
她不得不放下提着裙子的双手,暗暗地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认认真真地朝蒋欢成行了个礼,漾起笑脸问道,“蒋表哥好,蒋表哥怎的没在知书堂?”
蒋欢成分明是见着她瞧见他才往里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脑袋里就涌出一种念头来,想将小小的她给叫住,果然那么一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