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位二爷是侯夫人的嫡次子,不像他们姑爷只是个庶子,她伸着纤长的手指,由小丫鬟替她染指甲,她往那丫鬟扫上一眼,似不经意般地问道“袁二爷可有说过来找大爷有何事?”
方才回话的丫鬟摇摇头,“回赵姨娘,二爷并未说。”
赵姨娘到了忠勇侯府,便未出过锦辰园的院门。她一向有自知之明,没有姨娘去见姑奶奶的道理,没有何氏的传唤,她虽何大舅爷的女人,还是不够资格去拜见何氏。
赵姨娘心知何大舅爷去做什么事,这事儿,她门儿清,也晓得个风险,也晓得个利润。
何家里头的账,在何大奶奶手里,而她嘛,则握着何大舅爷的私账,她虽不懂账,字是认得几个,到没翻过一下那账册,都是由何大舅爷自个亲记,她也就干点红袖添香的雅事,不就是雅事嘛。
赵姨娘就盼着何大舅爷回来,这侯府她是住过了,这人心气儿也高,刚入了那楼子里,她还不肯罢休,天天儿地闹着,待得被龟奴及嬷嬷一收拾,她也就歇了;如今这住过侯府了,竟然觉着十分的不自在,到不如早早儿地就去了何大舅爷在京中置的房子里,在那里头,她还当个姨娘呢,真正的姨娘。
甭管她心里头怎么想,这袁三爷到是自外头回来了,他直直地回三房。
三奶奶何氏见他回来,脸上还有汗,连忙亲自替他擦汗,“这么热的天,汗都湿成这样子。”
袁三爷拉住她手里的帕子,自个亲自动手擦脸,并挥手摒退了屋里伺候的所有丫鬟。
三奶奶何氏一见此状,便压低了声儿问道“三爷,可是如何?”
袁三爷亲自往温水里再绞了回帕子,把帕子往脸上一盖,“这年头真是人手财死,鸟为食亡。我那大舅兄还真真是人为财亡呢,一整般的货物都往何家商行的仓库里搬放,将何家商行的仓库放得满满当当还放不下。”
三奶奶何氏捂着肚子,面上震惊,“三爷这……”
袁三爷一落坐,吐了口气,还是将看到的人都说了出来,“我瞧着还是由何大掌柜的亲自来接,必是跟娘子所言,岳父是早就儿就知道大舅兄这干的事了。”
他这么一说,到让三奶奶何氏警觉了起来,“能让我爹再度拼死也要干这种生意,必是何家不行了。”
袁三爷面露讶色,“江南首富的名头岂是白叫的?”
三奶奶何氏却是摇摇头,“这名头儿再响亮,不过是别人封的,只有我们自家人才知道自家的底细;我爹是最最精明能干的人,他最惜命,但凡要搭上命的生意他自打收手后便从未干过;何大掌柜乃是我爹心腹,没有我爹的命令,何大掌柜并不会听我驱使……”
这更让袁三爷想起早先年前曾听过的事儿,那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都来不及回味一遍,“如此看来,岳父还真是掺合了这事中。”
三奶奶何氏愁容满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便是袁三爷也没的办法。
夫妻在这边有些发愁,到听得蒋欢成过来,便引着蒋欢成去了袁三爷的书房。
袁三爷赶紧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去书房见人。 岂料,蒋欢成头一句问的便是“表叔,五表妹是不是讨厌侄儿?”
袁三爷没料得有这么一问,一时间反应差点不过来,幸好他还算是镇定,“欢成表侄,这都哪里的话,我们父女都得谢你,要不你出的主意,我恐是不能到先生面前念书了。”
蒋欢成过来并不是听好话的,他只是想见见那位挺有意思的五表妹,“表叔不必自谦,都是傅先生试过表叔后才收表叔为徒,若是表叔不行,我便是再忙着替您说情,恐也是不行的。”这话他到不是奉承袁三爷,而是他亲眼见过袁三爷的文章,着实有一些意思。
袁三爷颇有些不好意思,“五娘自小性子有些过,我想着不如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