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都没能让他下定决心,看看女儿,又想想表侄的话,他有种头疼的感觉,“五娘,你蒋表哥还问我,你是不是讨厌他。”
袁澄娘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就能听到蒋欢成说那样的话,她微张着小嘴,颇有些滑稽样,“爹爹您说什么呢,女儿才不会讨厌蒋表哥呢,蒋表哥是帮了您大忙的人,还替娘把过脉,女儿怎可能讨厌蒋表哥呢?”
袁三爷想想也是,也没觉着自家还小的女儿就知道什么讨厌了,就没再琢磨这个事儿,弯着腰,与袁澄娘相当慎重地说话,“爹爹能拜得傅先生为师,你这位蒋表哥出力极大,要不是托了他的福,你爹爹我未必能拜得傅先生为师;听爹的话,爹没让你都跟着你蒋表哥识字,你蒋表哥年岁还轻着呢,等过了几日,他的兴致淡了,爹爹再给你请个女先生可好?”
袁澄娘歪着脑袋一会儿还真的像是考虑过了,点了点头,“女儿知道的,爹爹您放心。”
袁三爷见状,对她的疼爱又添了几分,“爹爹过几日就带你们母女去庄子上住住,也省得在侯府里头不舒坦,你觉着可好?”
袁澄娘还是喜欢待在庄子上,侯府这么个地方,她厌恶都来不及,当下就欢天喜地起来,“爹爹您说的是真的?女儿真的能跟娘一块儿去庄子上住?”
袁三爷眼见着女儿这么快就高兴起来也跟着高兴,“那庄子离知书院也近,省得让你蒋表哥来回这路太远了。”
尽管袁澄娘不喜欢蒋欢成教她,当着袁三爷的面,她先开始有些忧愁,后面就有些作态。
袁三爷瞧着就对蒋欢成大有好感,袁澄娘并不会去戳破这份印象。
袁三爷自女儿袁五娘那边出来,竟然就碰到红莲。
红莲盈盈一福礼,颇有些袅袅之态,“奴婢红莲见过三爷。”
袁三爷就一打眼,手一挥,“回去好好儿地伺候好姑娘。”
他话音一落,双手就缚在他的身后,走得一板一眼。
这姿态,够让红莲想落泪。
当着三爷的面,这泪才有用;没有三爷在面前,一滴泪都不能流。
她初见袁三爷就被学了心神,恨不得就伺候在他身边,如今是到了袁三爷的身边,她成了五姑娘的大丫鬟,简直就是造化弄人,她还怨起侯夫人来,要不是侯夫人成天儿地想着要怎么将她赏给袁三爷,她就盼着能早日伺候袁三爷,要不然侯夫人哪能怕是瞧出来她的心可能叫袁三爷给拴着了——
这一想,她都明白了,侯夫人就怕她一颗心就倒向袁三爷了。她心里头最明白这侯府里面侯夫人最厌恶的便是袁四爷跟朱姨娘,其次才是袁三爷,但因着袁三爷有了三奶奶何氏这个有钱的妻子,又成了侯夫人的眼中钉,她眼里都阴沉了些。
袁澄娘怎么也想不到蒋欢成竟然提议要教她识字,真叫她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她思来想去的都没想明白,到了夜里,她还睡不着——
却听得一丁点声音,床前隐隐多了个人影。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如燕姐姐?”
来的人正是如燕。
如燕身着夜行衣,与夜色都融合在一起,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个人影来。在袁澄娘的房里,紫藤并绿枝都睡在外间,自从袁澄娘吩咐如燕为她悄悄办事之后,为了方便,她索性就让守夜的丫鬟都睡在外间,不让她们在她睡着时还出入。
如燕压低了声音,“姑娘所说的地方我趁夜摸了进去,正打算想看个清楚时,里面的东西都慢慢地往外运走,我一路跟着,竟然发现那些东西到了清水庵。”
袁澄娘一愣,“缘何到了清水庵?”
她可能是过于震惊,这声音就有些重。
将外面的紫藤有些惊醒,紫藤闻声便要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静寂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