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面阳光温暖,他手边放着笔,铺开着一张宣纸,宣纸上面半个字都没有,平日这个时辰,他早就出了门去傅冲傅先生那边,但今日里他早就使林福去傅先生那里告假,然而他端坐一上午,还未去何氏屋里。
即使是中了药,他还是生怕这事让何氏知晓,让何氏伤了心,也怕让何氏伤了神。
还有……
他抚了抚额头,还有女儿那清澈却透着疏离的目光,让他一时之间丧失了面对女儿的勇气。
只是,这事儿,他终于还是得跟何氏说一声,免得何氏自旁人嘴里听到更是心里难受,就在他下定决心之时,就见着何氏屋里的紫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冲他大声叫道
“三爷,奶奶她要生了!”
这一声,立时让袁三爷白了脸,他此时顾不得问上那许多,案上的东西未曾收拾过,便往内院跑去;紫袖在后面苦苦地跟上,跑得也很急,生怕还没足月的何氏出了意外。
生产之事于妇人来说向来都是件危险之事,更何况何氏三番几次都动过胎气,如今被秦嬷嬷那般一闹,这肚里的孩子竟然惊得要出来了,三房上下都吓得噤若寒婵般,三奶奶何氏被迅速地放到早就安排好的产房里,她们耳边听得三奶奶何氏的呼痛声,个个的都是面色惨白。
三奶奶何氏如今才七月半,向来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上辈子生育过两个子女的袁澄娘自是知道这种说法,她坐在产房外头,听得她娘何氏声嘶力竭般的呼痛声,胖乎乎的小脸蛋惨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她紧紧地握着如燕的手,似乎那样子她才找得一点儿力气。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