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娘惯能讨好族长夫人,不然她在族长不算长又不算嫡,哪里能在族长夫人面前得了脸,被族长夫人一喝脸,她也就跟着委屈了,以帕子捂了脸,“祖母,孙女并不是为着自己的一口气,而是为着祖母的面子着想,她如今不给我们家里的姐妹们下帖子,岂不是没把我们这一房放在眼里?袁三堂叔在侯夫人面前作小伏低,如何了祖宅便耀武扬威起来?不就是不把我们这一房放在眼里嘛,祖母,要是这各房出去的人都这么回来打我们这一房的脸,那祖父这族长还能几分颜面?”
这话自是惹得族长夫人心中不忿,他们这一房因着忠勇侯的扶持才得以坐稳族长之位,对忠勇侯府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她也与侯夫人交好,向来看不惯这袁三爷,只是如今这袁三爷瞧着就大好出息的模样,她也有点观望的意思。
本来她到是想着这明天就要发榜,袁三爷这一成亲,若是中榜,便是好上加好,如今她到盼着袁三爷不中了,省得叫这袁三爷得意了。
不过,她毕竟是长辈,总不能亲自去训斥袁澄娘,便使人去叫了袁三爷过来。
袁三爷正忙着呢,忙得脚不滴地,这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喜气,当然,他这天儿也亲自带着儿子袁澄明,干什么事都带着儿子一道儿,听得是族长夫人那边使人过来让他过去,他稍有讶异,但还是去了。
当然,他还是抱着儿子,待得到族长夫人面前,他将儿子袁澄明放下,见着袁澄明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他也是朝族长夫人行了个礼,“不知伯母让侄儿过来有何事?”他眉眼间都透着谦逊,但也压不住那种自心底里出来的喜色。
这份喜色让族长夫人看了十分碍眼,瞬间与京里的侯夫人同病相怜起来,恁是谁家主母,见着个有能耐的庶子,总归是不高兴。她到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将手指了指身边哭红了眼的袁清娘,“到不是我要让你过来,只是五娘在家里请了这族里的姐妹们,惟独未请清娘几姐妹,这不,她自是委屈着呢,也哭过了一小会儿呢。”
袁三爷不是不知女儿澄娘在家里请族里的姐妹,只是不知他女儿并未请族长家里的姑娘,不过他略一细想便知道他女儿是什么想法了,只是他面上露出不解之色,“五娘如何未请清娘侄女几个?不会呀,她说都请了。”
族长夫人以为他不知,就索性指明了说,“请了族里的众姐妹,就独独未请清娘姐妹几个,你那五娘还放话说要与清娘姐妹几个过不去呢!”
袁三爷却乐了,只是当着族长夫人的面,他没乐出来,乐在心里。
袁三爷决不乐意见着自己的女儿如被人欺负,尤其是自何氏过世了后,他就发誓说决不让女儿过得不顺心,听得这话,他自是还为女儿高兴,要这话真是他女儿说的,他不但不会责骂于澄娘,反而还会私底下夸她几句。
于是,他到露出慎重的表情,便是明日要成亲的喜色也从他的脸上稍稍淡了些。
族长夫人以为他怒了,反而还跟着道“你得管管澄娘,她年纪还小就已经这般不知事,且性子又这般霸道,将来嫁人了,可如何是好?”
袁三爷听这话便怒在心头,便冷了一张脸,“伯母慎言,我五娘从小养在母亲身边,由母亲言传身教,母亲从未说过她半句不好,向来都是夸她的话,在姐妹间也是向来和和睦睦,都没有红过脸。这一回祖地,如何会这般说话?她在侯府里最最大方,便是她最着眼的东西,她几位姐姐要了,向来都是大方奉上,如何在伯母眼里成了她性子霸道的?清娘侄女便是想要什么个玩意儿,我五娘断不会说半句。”
没待族长夫人回话,袁三爷连忙作揖告退,“侄儿明日里成亲,实是脱不开身,还望伯母体恤一回。”
族长夫人怒目圆瞪,气得满脸通红,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更得气得想让人将他给拦下,也幸得她气极,心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