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站在未动,那丫鬟却是瞪了他一眼,还冷哼了声,大摇大摆地提着花灯走了。
袁澄明吐吐舌头,又转向另一边的花灯。
只见那丫鬟将兔子灯停在路边的软轿里,只见着一双纤纤玉手从被掀开的帘子里伸出来,慢慢地露出她整张脸来,莹润的灯光下,映得她的脸如空里高悬着的明月一样叫人怦然心动,眉眼间带着一丝温柔,淡去了年少时的娇矜,似乎都平和了。
已是妇饶打扮。
且探出身来,能见着她已经显怀了。
而望过去的袁澄娘一下子就认出这张脸来,分明就是当年的季大姑娘,她知道如今季大姑娘是容王的外室,这身孕,必是容王经的手,她心里头就复杂了起来,“季大姑娘……”
蒋子沾似乎听见她在些什么,“表妹可是认识那妇人?”
袁澄娘点头,“表哥对永宁伯可有印象?”
蒋子沾点头。
永宁伯在京中势微,前两年还出过事儿,欺凌寄居的外甥女,不想明媒正娶,还想霸占她的嫁妆。谁能不知道季大姑娘的身家,能娶得她,就能得季家泰半家产,就这些叫人眼热的家产,让她差点毁在永宁伯府里。
蒋子沾却是道“表妹你与她不一样。”
这话平地里落入袁澄娘的耳里,让袁澄娘一时怔愣,她慢慢地看向蒋子沾,见得他与上辈子一样自信的表情,不由得心生纠结,只是低了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颈子来,“表哥在什么呢,我听不懂。”
蒋子沾的视线往她颈间一落,又迅速地收回来,眼前再也抹不开那一堆白玉之色。他的瞳孔缩了缩,负在身后双手微微捏握成拳,往袁澄明那边看过去,嘴上似乎也就那么一问,“表妹似乎一直对我有些成见?”
他轻巧一问,到惹得袁澄娘心绪不稳,迅速地就回道“表哥多虑了,我如何对表哥有成见?”
蒋子沾将手拢到嘴前,轻咳了一声,“总觉得表妹心里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且这些事都是我造成的,表妹,我可猜对了?”
却是惊得袁澄娘脸立即就刹白了,她狠狠地盯着蒋子沾,“你什么!”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出来,似乎极为用力,却又强力克制着不至于失态。
可她的神情,她的眼神,都让人看得出她即将要失控了。
蒋子沾却是笑看着她,像是捏住了她的门脉。
袁澄娘瞪着他,似乎这么瞪着他就能从他身上发现什么,好半,她才恨恨地收回视线,“我知道表哥不待见我,那么,表哥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跟阿弟并不是非得表哥陪着。”
蒋子沾眉角微扬,难得要与人争辩一下,“表妹在些什么?明明是表妹不将我当成自家表哥,处处都透着冷淡,如何就成了我的不是?”
袁澄娘才稍稍压下的不悦,都让他的话又再度挑将起来,她也懒得讲话,索性朝他翻白眼。别看她在翻白眼,心里头为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后悔,就怕叫蒋子沾觉察出来她的心事,她有幸重活一次,并非想要重蹈复辙,而是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刚才,她差点儿就漏了嘴,直到听到蒋子沾的话时,她才稍稍的安了心,只是这种不悦荡在她心头久久不曾散开,让她难以面对他。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挺没意思,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在暗戳戳地惦记着上辈子的事,在恨着他,怨着她,如同一个怨妇般。
其实,没必要是吧?
想来想去,也是她自己硬是要嫁给他,他也算是待她还不错,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没让他的心头好入了门,她两个孩子都与她不亲近,她也不能违心地孩子让他教得不好,孩子都是极好的,只是她这当娘的不校
想至此,她忽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为难了自己这么多年,如今的她与他,不过就是简单的表哥表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