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爹早就打好了主意。想归这么想,她还是起身让丫鬟伺候着梳洗打扮,就算不是为了定亲前来,那也是她的长辈。
明月忙道“也是来得及,奶奶刚要使人过来接姑娘,到是老姑太太不必了,到是跟奶奶一块儿来了此处。”
袁澄娘一下子就听明白这话,由着丫鬟替她梳头,并往她的发间插上牡丹花样的金钗子,压低了声音对明月道“那姑祖母要住庄子上吗?”
明月点头,“老姑太太有此意。”
袁澄娘当下心里头就觉着不妙了,上辈子她觉着老姑太太太板正,在老姑太太跟前就是敬着个面子情,在蒋家待着无论如何也不习惯,更别有可能被留在家里主持中馈了。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老姑太太就让她随着蒋子沾到任上。她对老姑太太的感觉很奇怪,有点惧她,又有点谢她当初能让她跟着蒋子沾到任上。
袁澄娘神情莫名,还是随着明月去了,到得袁三爷与傅氏跟前,果见着老姑太太,老姑太太身着褐色缠枝褙子,许是早年守寡的缘故,她穿得比较素净,并不如侯夫人一般喜欢稍艳一点儿的颜色。她有些瘦,但还没到精瘦的地步,面容有些严厉,似乎与人都不易亲近。
可她的面容,瞧上去,蒋子沾是随了她一点儿。
袁澄娘过去行礼,这面儿上的规矩她自是不会错的。
蒋老太太看向她,目光里透着一丝锐利之色,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还透着一丝稚嫩的面容,面容极为精致,一丝粉儿都未点缀,真个是清水出芙蓉。她暗暗地在心里点点头,果是个知规矩的姑娘,送给她一只羊脂白玉手镯作见面礼。
袁澄娘一见这只羊脂白玉手镯差点儿懵了,分明就是当初两家的定亲信物,她下意识地看就向袁三爷与傅氏,见袁三爷与傅氏都含笑地看着她,示意让她收下。她并非未见过比这只手镯更为贵重的玉镯,这玉镯所代表的意义却让她不敢收下来,抿着嘴唇,她实在是伸不出手。
蒋老太太以为她姑娘儿,还害羞,到也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要将玉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
袁澄娘一惊,下意识地就要退开,可她也心知她自己这一湍后果,强硬的压力让她有些迟疑,眼睁睁地瞧着那镯子被戴在了她的腕间,羊脂白玉衬着雪白的皓腕,叫她一时就恍了神。
到是蒋老太太没察觉她的心思,脸上多了些许满意的笑意,“五娘素日里都念过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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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一听,悄悄地与袁三爷交换了个眼神,袁三爷也有些心急,他这女儿虽认得字,但于琴棋书画这方面实是没有什么造诣,就怕女儿一时直白就了出来。
袁澄娘知道蒋老太太的性子,索性便道“回姑祖母的话,我只是认得些字,并未通读什么书,素日里就管着些铺子。”
袁三爷一听,差点捂了自己的眼睛,也亏得他还是脸厚,面上含笑地看着女儿,一副颇有荣焉的模样。
傅氏则心里有些担心,总觉得女儿这话有些儿不对劲,但不上是什么不对劲来。
蒋老太太一听,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有了些光亮,“五妹会看账?”
袁澄娘当下就笑得跟个没什么心思的孩子样,“会呀,姑祖母,我最会看账本了,每回儿看着账本,又瞧着我有多少进账了,是我最最欢喜之事。”
袁三爷觉着自个儿的心肝都快跳出来,心里头就觉着自己这个傻女儿,怎么能把实话往外头?“姑母,我想着她娘的嫁妆留下来没人打理,就由着她来打理……”
蒋老太太回头一看他,他不自觉地就住了嘴。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蒋老太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真是个好姑娘,还晓得打理你娘留下来的东西。”她对傅氏使了个眼色,“老三家的,我觉得着庄子极好,不如陪我走走?”
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