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吐了吐舌头,“我有朱姨太的身契呢。”
傅氏点头,“我听三爷提这事儿,当年朱姨太入了府,怎么身契没在老太太那里?”
袁澄娘压低了声道:“朱姨太当年是我何家外祖父所送入侯府,也不知怎么的,何家外祖父并未将朱姨太的身契一并儿给了,后来我娘嫁入侯府,这身契就在我娘的嫁妆盒子里,许是我外祖母所放,怕是我娘受了朱姨太的气吧?”
傅氏一听还有这样的事,不由得叹气,“别看商户人家有使不完的银子,还得靠着高门大户呢,要不然顷刻间就倒了。”
袁澄娘点头,“娘的是。”
傅氏道:“那身契你好好儿地存着,别给老侯爷,我瞧着朱姨太到不像是本份,要真是本份人,也不会占着西院那么久,还领个什么亲戚在侯府里,简直不知所谓。她要是以后再敢恶心你,我且饶不了她!”
袁澄娘笑着应了,“娘,上元佳节,要去看灯会吗?我还从未看过灯会呢。”
傅氏一听,顿时就起了向往之意,“我与三爷,让我们一家子都去。”从正月初八就开始的灯会,到得上元佳节这一日更是比往日更热闹几分,一路望过去都是各样儿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光是花灯多,人也多,从这边望到那边,简直望不到边。京城的灯会,显示着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袁澄娘不光带着几个丫鬟,还有健壮的仆妇,她未出阁的姑娘,自是由健壮的仆妇负责着她的安全,一路出行,到并不格外的显眼。年轻姑娘们的出行,大都是这样子,上元灯会,是热闹之事,尤其是袁澄娘这般年轻且貌美的姑娘家,更是得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安全。
原是袁三爷与傅氏也一块儿,到是傅氏走着累了,袁三爷领着傅氏到路边的茶铺里歇歇脚,再喝上一杯茶,便让袁澄娘领着三哥儿走走,当然,袁三爷还再三吩咐丫鬟与仆妇可得看紧女儿与儿子。
上元灯会,一年中的盛事。盛事之下也会有掩不住的罪恶,灿烂的烟花下,也会偶然涌起那么一两桩不太和谐的事,比如谁家姑娘失踪了,比如谁家公子没了踪影,这事儿虽不多见,到底是有发生过。
袁三爷自是要慎重几分,何况他觉得自己女儿出众,又因着与蒋子沾的亲事要成,恐怕是将这京里大片儿的闺秀都给得罪了。他到是还有几分欢喜,又细细地吩咐了袁澄娘几句,还绷着脸跟三哥儿再耳提面命了一番。
三哥儿听完了,就跟着袁澄娘走了,鼓了鼓脸,“阿姐,爹爹这话都不知道过多少次,我都能一个不落地背出来,白日里在家也过好几回。”
袁澄娘见他鼓起脸,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觉得最近这些个日子三哥儿有些瘦了,这脸上的肉捏起来就不像当初那般有感觉了,不由得有些个遗憾,又有些欣慰三哥儿总要长大,“爹也是担心我们呢,不光你没见过上元灯会,我也没见过呢。”
三哥儿躲开她的手,脸上还露出些许害羞之色,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周围,“怎么不见薇娘姐姐,她人呢?”
只是他虽拔尖了些,还不算太高,人群里哪里能瞅得见人。
袁澄娘牵着他的手,就怕他乱走,“她就在前面呢,我们去接她?”
“袁五娘?”
她的话音才落,就听得有人叫她。
袁澄娘稍一愣,听声音也不是张薇娘,更不是她四姐姐,好像是卫国公府的卫五娘。
她才这么一想,回头果见是卫五娘由着丫鬟仆妇护着,眸底顿时一暗,“五娘可是同三哥儿一道儿过来看看灯会?”
袁澄娘并未行礼,淡淡地看过卫五娘一眼,“怎么了?”
这话着实不客气,叫卫五娘面上一愣儿,但随即地她又反应过来,笑着道:“五娘可是生我的气了?上回着实是我招待不周,才叫五娘你……”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