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娘见她提起上回在卫国公府的事,心里暗乐卫五娘挺将她自己当一回事,也跟着笑开脸,极为客气地就打断了卫五娘的话,“五表姑还真是,值当为这么个事儿还给我道歉呢,不就是没寻着表姑所的地儿,表姑也真是,还真像模像样的给我道歉,好像真做了什么事儿一样,叫我都有点懵了。”
卫五娘知道袁澄娘难扯平,可事情就摊在她身上了,总不能叫别人来摊平。她素来心高气傲,通常没表露出来,显得与人特别的亲近,特别的温和,她试图拉起袁澄娘的手——
袁澄娘后退了一步,还往卫五娘身后看了看,笑问道:“卫表姑不是还陪着人呢,我这就不打扰卫表姑了,卫表姑,下回再见吧。”
她拉着三哥儿就走,看都没多看卫五娘一眼,身后的丫鬟婆子都紧紧地跟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卫五娘站在原地,精心上过妆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地就恢复过来,朝着张二姑娘略含了些许歉意道:“张姐姐,五娘就是这性子。”
在卫五娘身后的是她哥哥定亲的张二姑娘,相比卫五娘略含歉意的面容,张二姑娘死盯着袁澄娘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恨意。她咬着唇瓣,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卫五娘,“谁让你替她好话了?”她压低了声音。
卫五娘微有些错愕,谨慎地唤了声:“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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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姑娘冷淡地瞧她一眼,“你与卫六娘……”
话到是没完,仅仅是冷哼了一记。
她不顾卫五娘,直接往前走,并未将卫五娘放在眼里。
这令卫五娘有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洁白的贝齿轻咬了下唇瓣,她又不太甘心地跟上,“张姐姐,我……”她试图解释,却让张二姑娘瞪了一眼,不由得面上都涨红了几分。
她看着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几位姑娘都跟着张二姑娘走开,将她一个人晾在一边儿,不由得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捏握成拳,望着不远处的张二姑娘不由得露出一丝藏着恶意的笑意。
她不在原地儿站着,自是要跟着张二姑娘走,即使张二姑娘待她再过分,她依旧是好脾气地跟着张二姑娘,好像她卫五娘从来都不会生气一样。
相比于她在张二姑娘跟前得到的难堪,卫五娘觉得更不给她面子的袁五娘更为可恶,张二姑娘出自永定伯府,又是张贵妃的亲侄女,可到底永定伯府的底子早就空了,这些年也就靠着张贵妃在陛下面前受宠才能经得住。张二姑娘的嫁妆,自是比不了袁五娘。
卫五娘的如意算盘极为简单,甚至更可以称得上简单粗暴,将有嫁妆的袁五娘娶过来,好好儿地哄着袁五娘将嫁妆拿出来,也好让她自己将来也跟着能嫁个好丈夫,要是袁五娘不乐意,那么就把人给供着,袁五娘不应也得应了。卫五娘心心念念着的嫁妆就让突如其来的婚事给弄没了,卫国公府里不光爷们娶妻要聘礼,姑娘们出嫁都要嫁妆,爷们娶妻那都得排场,姑娘嫁出去也更得让要排场——
她一想起自己无处着落的嫁妆就每夜里都睡不着,公中给每个姑娘出嫁的银子只有五百两,这些包括了压箱底的银子还有要置办的嫁妆,仅仅只有五百两,卫国公府如今穷酸的令她都害怕。她怕嫁到了婆家不受重视,且婆家极有可能会磋磨她。
她边走边低声吩咐着身边的婆子,“你去盯着袁五娘,看她这夜里都要往哪里走。”
那婆子忙点头,“姑娘且放心。”
袁澄娘没理会卫五娘,实在是懒得搭理卫五娘这种人,面上装得比谁都好,私底下也不知是藏了什么样儿的黑心肠。她驻足停在一茶楼跟前,没一会儿,就见着张薇娘出来,身边也伴着丫鬟与婆子,丫鬟并不是张薇娘身边伺候惯的丫鬟,而是张三夫人身边的丫鬟。
从这阵势上来看,就让袁澄娘看出了个究竟,许是张三夫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