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陷入了上辈子从未经历过的动静里,有些不出来的心思。
蒋子沾连忙虚扶她,见她并未戴上围兜,便伸手过去。
袁澄娘瞧着他伸手过来,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诧异地问道:“蒋表哥,你……”
蒋子沾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太适合,显得太亲近,在外头显然这样子过于亲近,足以给袁澄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手虚握成拳,薄唇对着拳头的空隙轻咳了一下,这才好好略略地将那份尴尬掩饰过去,“这夜里冷,表妹还是戴上围兜吧,省得受了风,着了凉。”
今儿个实是好气,便连风也是轻微的,好像怕扰了这上元节的灯会。
袁澄娘是半点都不冷,索性就将围兜给摘下来,被他这么一,迎上他认真的眼神,不由得叫袁澄娘讷讷地将围兜重新戴上,将脸蛋遮得严严实实,到是笑着扬脸问道:“表哥不陪着两位表妹看灯会吗?怎么就一个人出来?”
见她将围兜戴上,蒋子沾眼神柔和了许多,指了指不远处,“表妹可要去猜灯谜,迎盏花灯带回家去?”
袁澄娘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才笑出了声,她就用帕子掩了嘴,“多谢表哥好意,我并不想猜灯谜。”
蒋子沾显然更淡定,人往前走,轻声道:“等会陛下要亲临大相国寺高塔,要在那里亲看烟花与民同乐,表妹可要过看看?”
袁澄娘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表哥不陪着陛下吗?”
蒋子沾如今身为陛下跟前的红人,受的恩宠更是与旁人不一般,陛下要与民同乐,身边自少不了陪着的近臣。他微摇了摇头,“站在大相国寺塔底虽能看得见全城的烟火,可惜太冷了些。”
这借口的袁澄娘忍不住一乐,“我曾在江南见过变戏法,也不知道这边儿有没有,表哥可知道?”
这话的正中蒋子沾下怀,做了个“请”的姿势,“表妹且随我来。”
他一眼看过来,见着如燕还在身边儿跟着,心里到是有些不乐意,可也想着为了表妹的名誉考虑,身边总要跟着个人,到也不那么在意了。“那边儿有桥张老三家一家子在变戏法,他们家素来都是传男不传女,也很少向外面收徒,是祖传的手艺。”
袁澄娘面上红扑扑,“我就听表哥的。”
蒋子沾很乐意听这样的话,先头他总觉得五娘稍微淡了些,如今瞧着她可爱的话,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些,“去看过变戏法,我再带你去一处能看得到烟花的地儿,又那儿又不冷。”
袁澄娘不由道:“我都听表哥的。”
她忽然间就将上辈子的事放开了,上辈子是她强为难了他,她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呢。这辈子,她与他是不一样,又如何能将上辈子的怨恨给扯进来呢。这一想,她忽然就舒坦了,好像身上的重担瞬间都消息一干二净。
瞧着她藏在围兜里的脸蛋儿,眉眼儿弯弯,全是对他的信任,蒋子沾忽然就觉得任重道远了起来,手悄悄地动了一下,想去拉她的手,又恐将她给惊到了,便忍着负手在身后。
桥张老三一门子变戏法之处素来是最热闹之地儿,里面搭着变戏法的台子,外面儿的人里三层外三层都围了水泄不通,时不时地传出兴奋的喝彩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意。
袁澄娘看着眼前的情景,从她这边儿根本就看不见里面,不由得有些懊恼,“这可看不了,人太多了,我也不够高。”她看向蒋子沾,眼神里多了些笑意。
蒋子沾觑了如燕一眼,迅速地伸手拉过袁澄娘,往街边上的茶铺跑了进去,“在上面,我在上面订了个雅间,能从上面往下看,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燕微一愣,到没有跟上去,她到是识趣,站在外边儿就等着。
木生也没有上去,他不时地张望一下那茶铺,朝如燕“呵呵”。
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