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垂了眼睑:“这回爹去任上,娘与三哥儿也是一块儿去,我又要与你一道儿去任上,也不知道将来几时才能再与爹与娘相见……”
蒋子沾听到这里,便用手抬起她的脸,清楚地瞧见她眼底的伤感,到底是年岁,他总得顾着她些,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再不许跟我‘谢’字,知道吗?”
迎上他认真的视线,袁澄娘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微闪,乖巧地点零头,“我省得。”
蒋子沾拉紧了她的手,挠了挠她的手心,才一挠,就发现她的手心微红了些,又将她的手包在手里握在一起,“要记着,要牢牢地记着,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夫妻一体。”
袁澄娘都不敢面对他的眼神,俏脸儿都微微地烫了起来,手试着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她到是不费那力了。“我省得。”她嘴上虽应着,对于“夫妻一体”这回事还不是不怎么在意,嫁人相当于女子的第二投胎,而于男子来完全并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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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个最温顺的妇人一样,让蒋子沾不由得一乐,“澄娘,你怎么就突然听话了?”
袁澄娘一怔,“啊?”
“你这么听话,我到有些不放心了。”
她嘴才一张,竟然就含住了他的手指,可这在马车里,她立即推开他的手,眼神都有些飘,“这、这是在马车里。”
蒋子沾凑过去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即躲在角落里,不由摇头失笑。
袁澄娘到是还警告他,“你别这样,外头还有人呢。”
蒋子沾到有些无辜,两手一摊,“我又没做什么。”
袁澄娘真是拿他没办法,咬了咬唇瓣道:“你不许让我丢人。”蒋子沾作势瞪了眼,一手撑在马车内壁,一手落在她的肩头,鼻尖与她的鼻尖相对,“真是个坏脾气。”话一,他的手指便刮过她的鼻尖,人便回到一侧坐好,好像方才那个并不是他。
袁澄娘到是坐不住了,“我哪里坏脾气了?”
蒋子沾闭上眼睛,“哪里都坏。”
袁澄娘对他简直真不知道什么才好,明明是他惹的她,怎么就成了她脾气坏?有这么泼脏水的?她都是服了他。“你才哪里都坏,坏的不得了。”
她的声音都有点重,重得外头的紫藤都听见了,她不由得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悄悄地松口中气,就盼着里面的两位别再发生什么个叫她心惊肉跳的事了。
绿叶也有些担心,她压低了声,“是大爷与大奶奶在里面吵嘴了?”
紫藤瞪她一眼,示意她闭上嘴。新婚夫妻如何会吵嘴,她心里也最担心大爷与大奶奶是真吵了嘴,今可是回门,大奶奶新嫁,这就吵嘴了,将来又如何有好日子可过?她心里头比绿叶更慌。
袁澄娘不知道外面的丫鬟替她担心了,她到是没有半点儿什么别的想法,觑着蒋子沾,见他素来清俊的脸庞浮起笑意,不由得恼意横生,伸手就掐向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到是硬得很,这一掐,反而差点儿将她的指甲给弄断了,疼得她直皱眉。“你弄疼我了!”
明明她掐的他,反倒是她抱怨起来。
惹得蒋子沾一把又将她给搂住,“现不让你掐,回头到了夜里,我任你掐可好?”
怎么听这话都有些别样的意味,袁澄娘真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靠在他怀里。
待到了梧桐巷,马车一停,蒋子沾亲自扶着新婚妻子下了马车,眼见着袁三爷夫妻并三哥儿一块儿竟然迎到了门口,让袁澄娘一下子就湿了眼眶,也顾不得身边的蒋子沾,跑着就冲向袁三爷夫妻,待得到了袁三爷夫妻跟前,她就要跪下,连忙让袁三爷给亲自扶住。
傅氏也是眼睛微湿,连忙劝道:“还是进去吧,别杵在外头。”
她这一,袁三爷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