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当初同意先夫娶了林氏为儿媳,可看着长孙子沾,她又有些感谢林氏。
蒋老太太的心里是矛盾的,于是对林氏就有些不冷不淡,便是在蒋家里,她素来不管事,由着林氏经手府里大事,儿子既死了,孙媳又未进门,总要给儿媳几分脸面。她一贯这么想,从来也不是刻薄的婆婆,没想到养大了林氏的胃口,竟然要将函玉嫁入林家,简直就是昏昧至极!
女儿家在闺中哪个不是娇养着,偏林氏她素来不将两个女儿放在心上,万事儿都偏着林家那侄女,蒋老太太终究是觉得自己老了,回去总要处置林氏一回,总不能叫林氏就这么把函玉往火坑里坑。“你娘她有些糊涂了。”
蒋文玉心里微恨,当着蒋老太太的面儿,她又不亲娘的不是,那总归是她亲娘,她身为女儿,如何能亲娘的不是!但心里早就对林氏都疏远了,“祖母,我时候就不明白,为何娘总是要偏着表姐些,我与函玉分明才是娘的亲生女儿。”
蒋老太太微暗了眼神,不得不这话就到了她的心坎上,她膝下只有一子,这儿子又是英年早逝,丈夫去了,再加上儿子又去了,她这几十年都没缓过来,丈夫去了,她没了依靠,儿子没了,那简直就是割她身上的肉一般。
她搂着蒋文玉,“你娘是怕林家没活路。”
她心里有许多对林氏的怨言,当着孙女的面,却是不能。她从来不是那等对儿媳的怨,就将这种怨对孙女耳提面命,林氏是林氏,孙女是孙女,她总是分得很清楚。
蒋文玉在心里微叹了口气,林家如何会没有活路?外祖一介书生,到老还是童生,从来眼高手低,便是坐馆的先生也觉得是委屈了他;她那舅舅,早年到是得了童生,后来一直未中秀才,日日埋头苦读,也不知道是读的甚么书;林家表哥呢,还未是童生,到学得跟外祖与舅舅一样目下无尘。
她舌尖发苦,“娘每年都给了林家银子,如何没活路?总不能让林家一直就靠着我们蒋家过活吧?”
她稍提高了声音,显示她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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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太太苦笑,这也是她的放纵,当年林氏头一次贴补娘家时,她并未觉得不妥,总归是亲家,总不能见亲家日子都过不了;只是她的宽厚,成了林氏的倚仗。
她拍拍蒋文玉的手,“你放心好了,函玉的事,总要给你娘个教训。”
蒋老太太眼神一利,“这是何时的事?”
蒋老太太面露怒意,“混账东西!”
竟然一时忍不住,竟骂出了声。
蒋文玉何时见蒋老太太发怒,一时之间被吓得脸色发白。
蒋老太太深呼吸了一下,这才将怒意稍稍压下,在西北,儿媳改嫁并不是件什么稀罕的事,她当年也早就有林氏改嫁的心理准备,只是林氏未曾改嫁,要替儿子守着。她当时心里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儿媳并不是那等无情之人,忧的是林氏还年轻,叫她这么守着到底是不太厚道——
蒋老太太真是在京城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叫了周婆子进来,“你去叫大爷与大奶奶过来……”
话才到这里,她又微停顿了一下,“还是等他们用过饭过再叫他们过来。”
蒋文玉心里又有些后悔,“祖母……”
蒋老太太道“我写封信,着人给陈大人送去,希望还得来及。”
蒋文玉微愣,“祖母,您不想让娘……”
蒋老太太微沉了眼,“这事儿,你别管,一切有我呢。”
蒋文玉低了头,心里惴惴,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到底是对是错。
用过饭后,蒋文玉就回了屋里,翻找着林家表姐写来的信,再度将林家表姐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由得心口泛起疼意。
林家表姐的信里,她娘林氏已经同意了待阿兄一回家,就让阿兄娶了林家表姐,待林家表姐过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