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她的性子实是不想知道这中间的事儿。蒋子沾一直未回,恐是有要紧的事,她也懒得在心里猜测什么事儿。
将睡未睡之际,蒋子沾到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意回来,灯光下脸色微沉。
这样子叫袁澄娘顿时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拉着被子坐起来,刚要“试图”服侍他,没想到他到是退开零,“你别动,我自己来。”
袁澄娘本来也就是做做姿态,待他拒了她,心里头就高兴呢,“这么晚回来,冷不冷?”
蒋子沾走入屏风后的净室换了身中衣才出来,“原是冷的,进了这屋里就热了。”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掀开被子挤在了她的身边,身上的寒意还未消,让她纤细的身子打了个哆嗦。
娇妻在怀,令他的心底稍稍好受些,下巴支在她的肩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总算有了踏实的感觉,“我外祖家要给娘请立贞洁牌坊。”
袁澄娘一怔,上辈子她从未听过些事,自是无从知道林家外祖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她斟酌着语气,“你觉得不好吗?”
蒋子沾双腿夹住她,紧紧地搂住她,沉了嗓音道“我们蒋家难不成还缺一个牌坊吗?”
她差点想“到是不缺”,就凭你蒋子沾就足以叫蒋家再现当年的荣光,甚至比当年蒋家还更甚些。她微敛了敛睫毛,嘴上着违心的话,“可娘也辛苦多年了,我们总得好好地孝敬她老人家。”
蒋子沾对亲娘林氏早就看透了,对林家人也看透了,“他们想拿捏着这贞节牌坊事儿,好让我们家不能退了函玉与林胜同的婚事。”
他得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她听了进去,知道林家表哥估摸着就是林胜同,也不能是估摸着,是猜得挺准。
她终于知道了这事的违和之处,这会儿,到是一分不差了,她适时地露出微愣的表情来,“娘、娘她也同意?”
蒋子沾却是不发一言了。
袁澄娘眼神一变,难怪他上辈子与林氏并不亲近。
她轻轻地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他的手,凝望着他,提议道“我们就回去?”
蒋子沾反握住她纤细的双手,这双手柔若无骨,似未经过这人世间的半点沧桑,可他也清楚地知道她经历过何氏的故去,心中总是残留着一个伤口,“你可以吗?”
袁澄娘镇重地点头。
蒋子沾回应她的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对不住你。”
袁澄娘摇头,“我们之间如何起这种话来?”
蒋子沾放开她,起身刚走了一步,又回头将她紧紧地抱了一次,“我去与祖母一声,明儿个一早就起程。”这才真正地出了内室。
袁澄娘坐在原处,好久才站起身来,本质上她到不想管蒋家的事,可她嫁给了蒋子沾,再怎么想抽身恐怕也是不易。她在屋里转了几圈权作是消食,就见着青蒿领着几个丫鬟进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冷饭。
青蒿率先给袁澄娘行了礼,恭敬地道“大奶奶,婢子是进来收拾。”
她一行礼,身后的几个丫鬟自是也跟着行礼,没敢抬头看向袁澄娘一眼。
袁澄娘知道青蒿是周婆子的孙女,虽然今儿个周婆子在蒋老太太屋前为难过她,周婆子的心思她懂,老太太身边也需要周婆子伺候,她新入门的孙媳女自是不好这么就将人给发作了,到显得她这个新媳妇脾气有点大。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起来吧,都收拾了吧。”
只她这一笑,到惹得青蒿心神不定,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有有不合夷地方。
她退开身,就领着丫鬟们去收拾桌子,暗暗地回头看了一眼袁澄娘。
却迎上一双美眸,正是大奶奶袁澄娘,美眸里并未有责怪的意思,无端敦还是让青蒿心头一跳,几乎就腿软了些,呐呐地道“大奶奶,可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