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大爷估摸着不太乐意听到您再提二姑娘的亲事。”
林氏脸上一滞,到底是顾着儿子几分,还有些抱怨,“子沾也是不懂事,怎么就给了良田,这田总得有人种,也不知道收成几何,就让他外家等着收成,还不如给了些能挣钱的铺子为好。子沾总归是读书人,哪里知道这如今田里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
葛嫂子心里想着要是给林家送个铺子,林家恐怕是转手就能将铺子卖了,就是这百亩良田也恐怕在林家手上待不了几又转手,这话她可不敢在太太跟前。在太太眼里,林家凡事儿都好,没有人不好。“大爷也是盼着舅老爷家里好呢,太太您是吧?”
林氏露些许欣慰的笑意,“嗯,你的有道理。”
只林氏的笑意才一会儿就收了,因着周婆子过来,“太太,老太太让您将对牌交过去。”
林氏未料得老太太竟然要收了她的对牌,这于她简直是没脸,嫁到蒋家来她就掌了中馈,如今儿子都娶了媳妇,她也是想着将中馈交与媳妇,是她亲手交过去,而不是被老太太夺了掌家之权。她嘴唇翕翕,看着周婆子,好半才挤出话来,“是不是老太太要将这掌家之权给袁五娘?”
这会儿,叫人听着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光葛嫂子听得着讶异,就是过来的周婆子也听得实在是不妥,周婆子有礼道“这事到与大奶奶无甚……”
岂料她的话还未完,就让太太林氏打断了。
林氏道“我知袁五娘是老太太的侄孙女,老太太多疼些也是常理儿,只我想着五娘是新媳妇,总要我这个婆婆教着些才好,没想到老太太这会儿就、就……”她到底是畏惧蒋老太太,没敢再往下。
可言外之意,谁都听明白了。
周婆子掩饰了心里的讶异,还是和声和气地同林氏道“太太,老太太从未有过让大奶奶掌家的意思,大奶奶是要同大爷一道儿去任上,新婚夫妻哪里有分开的道理?老太太也了太太必是同意这事儿。”
林氏愕然,竟然没让袁五娘掌家?她还不太相信,狐疑地看向周婆子,“老太太真是这么?”
周婆子道“老太太了要是太太有什么疑惑,可以过去荣成院找老太太。”
一听要去荣成院找老太太个分明,林氏的态度一下就软了,她哪里敢去老太太跟前一问,思及老太太先前的那些话,都让她脸上火辣辣,要是再去一回又让老太太训斥一回,她简直都要没脸了。“既是老太太决定的事,我也不好多,老太太总要比我精明能干些。”
她着就吩咐葛嫂子去取了对牌过来。
葛嫂子可不敢迟疑,立时地就将对牌交了给周婆子,不光有对牌,还有各库房的钥匙,都交到周婆子的手里。
这一交接收,周婆子自是要告退,太太林氏还没让她走,并让葛嫂子也退了下去。
周婆子疑惑地问道“太太可还有事儿?”
林氏见葛嫂子出去了后才道“青蒿伺候子沾如何?”
周婆子原先是打算着让孙女成了大爷的妾室,将来生个一儿半女出来,终身有个指望了,可想着老太太还能许孙女一个出身,还能再许一门体面的亲事,她也不是那等非要让孙女去当妾室的人。青蒿是她惟一孙女,她自是盼着青蒿过得好。这会儿,她到是装不懂地问道“太太指的是什么?”
林氏到想问得直白些,可那是儿子屋里的事,又事关儿子的私事,她又是守寡之人,话就算是到了嘴边也问不出来,“青蒿怎么这会儿没跟着子沾他们一到回来,总归都是伺候子沾的人,怎么就五娘的人过来了?”
周婆子客气道“承蒙太太看得起青蒿,让青蒿去了大爷跟前伺候,这份差使是青蒿的体面,得亏太太的提拔携。”林氏道“青蒿用心服侍我儿,是个好的。”
周婆子连忙道“多谢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