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缺了哪个心眼呀,为了朱氏,竟然要让我们一家子都死绝,好狠的心,我、我白生了这个儿子,早知道他会害得家里这般,我一早就应该将他给掐死……”
向颖听得头疼,似魔音绕耳一样,叫她简直就难以忍受,“娘,你再哭有甚么用,哭能解决事儿?”
向夫人哭着回道“我还能如何?到处去求过了,谁也不见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且她丈夫做的事,她也知道。
向颖严厉了表情,“娘你跟我如今这里谁主事?”
向夫人愣住,帕子贴在
她脸上,她一时也忘记抹眼泪,“谁主事?甚么谁主事?颖儿你要去作甚??”
向颖皱了眉,“娘,女儿还能去做甚么,自是替咱们家想办法。”
向夫人摇摇头,急忙拦道“你一个姑娘家能去作甚?岂不是羊入虎口,如今我们家已然成这般,你要是再出点甚么事,我可如何是好?”
向颖却是冷静道“娘,家里出了事,我也是家里一份子,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家里出事?且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就算是置身于外,还能逃得过去?恐怕我也是个发卖为奴的下场!”
这一听,向夫人听得嘴唇哆嗦,“我可怜的女儿呀,你还未嫁人呢,早知道我将你嫁出去了,也不用怕今儿这事连累了你。”
向颖到不觉得早些儿嫁出去为好,像朱氏,不就是出嫁的女儿,还不是死了,谁又会去可怜朱氏。她要是嫁出去了,夫家要是不待见她,见她家倒了,不知又会怎么样的磋磨于她,还不如就现在这样子,她还有办法可想。
她心里一动,拉着向夫饶手,拿过帕子替向夫人抹了抹脸,向夫人如今未上妆,自是疲态尽显,就连鬓间都能见得着白发,让她看了就心酸。平日里她也不是没计较过母亲待大哥好些,可如今家里成这样子,她自是不去计较这些琐事,压低了声,“娘,如今你知道是谁主事?”
向夫人瞧着面前懂事的女儿,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是蒋子沾,还有范三爷。”
蒋子沾,向颖是知道的,可范三爷?她有些疑惑了,“娘,谁是范三爷?”
向夫人也跟着摇摇头,“我也不知谁是范三爷,听消息儿他可能是皇后内侄,据蒋子沾都是听他命行事,如今范三爷与蒋子沾都在巡抚衙门。”
向颖一听是皇后内侄,就觉得这事不好善后,还是让人送了帖子过去巡抚衙门,求见在牢里的兄长向获。
这帖子自是递到了范三爷跟前,他看了帖子一眼,就将帖子放下,“子沾呢,他去哪里了?”如今事儿正忙着,到是见不着蒋子沾,让他不由得问起。
下属回道“蒋大人去接蒋夫人了。”
范三爷一哂,“原是如此,他可真是时时都记着他那夫人。”
范三爷甚觉无聊,人家是夫妻相得,恩爱非常,他这边到是无聊得紧,还得见那些被吓坏聊官员,一个个的干坏事时都主意多得很,这会儿犯了事了,个个的都跟鹌鹑似的,让他看了就烦。
他到想一个个的都处置了,可河南这么一省,要是所有的官员全歇菜了,岂不是河南就全乱了,他想得都头疼,不料蒋子沾到是拍拍屁股,走得到快,他拿起帖子,瞧着上头一手极好的簪花楷,“就我同意了,叫她去别院。”
因着事情暂告一段落,蒋子沾也能腾得出来手来去接妻子,河南境地的局势已经稳控,他也不怕有些人跳出来对他不利,甚至是对他妻子不利,以着范三在暗地里的调查为依据,暂且让那些涉案不深的官员还在任上处理灾情,以及赈灾,至于那些罪大恶极之人,自是要押回京去受审。
他只是还有些难题,各地粮仓已空,并未有多少余粮能供就地赈灾,便是有陛下圣旨,没粮可赈灾也是实情,估摸着只能去买粮,但如今粮价高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