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厉害,一入心肠便噬咬心肺,令人痛苦难当,最为痛苦,是以江瑚中人最惧这金蚕蛊毒,宁可被人杀了,也不愿身中此蛊。可是一旦蛊入肚腹,有时人的行为便不受控制,有时做出不理智的事,亦是可怖可悲,这也是不可奈何之事。
但见白凤凰取一枚白玉箫在口,忽然吹动。只见那澹台烬忽然神志失常,竟而挥掌向言在天头顶拍落。他们二人近在咫只,任谁也未料到忽起变付,这言在天躲之不及,一掌正结结实实拍在天灵盖上,啪地一声鲜血直流,这言正天闷哼声便死去了。澹台烬受箫声控制,更兼金蚕蛊毒在腹内作乱,搅乱其心志,拍死了言在天,又向端木雄和复公明攻去,竟是死打死拚,不要命的打法,面目狞狰,仿佛换了一个人,让人生怖。
复公明和端木雄见这澹台烬杀了言在天,知这是白凤凰的箫声和金蚕蛊毒作崇,不为其它。他们两个人齐齐联手要制住这澹台烬,不要他胡乱杀人。其余众人都无从插手,只有他们自己解决,别人毋用置喙!
澹台烬此时心智失常,行为自己已不能自控,只有听这白凤凰控制。那玉箫声响,嘶嘶哑哑说不出的难听和刺耳,仿佛一只将死未死的蛇竭尽全力为生命最后刻而挣扎不休。那箫声忽高又低,似断非断,让人听了内心说不出的难受。白凤凰可不管旁人所感受,自顾吹箫,见这澹台烬杀了同僚,脸上神情依旧不喜不悲,只是平常如昔,仿佛死人在她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并不值得怜悯,仿佛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其实不然,世人皆有恻隐之心,有时是灵光一闪,有时却隐而不发。
继续阅读
复公明和端木雄双双出手,向这澹台烬肩臂拍去。他二人武功犹在澹台烬之上。澹台烬心神不明,行动难免迟钝,避之不及,被其二人拍碎肩骨,跌坐在甲板上。二人收回手掌,不欲取其性命,因为他杀言在天,并非其本意,乃是白凤凰控制其心志,以至于此,这实在怪不得他,是以放一马。
忽然箫声又起,本来这澹台烬跌倒甲板,毫无进攻之能,不料他双手一翻,竟发出两枚闪着蓝光的毒镖。复公明和端木雄二人和他近在咫尺,已然避无可避,只有受戮的份,只听噗噗两声两枚毒镖分别射入复公明左眼和端木雄右眼,去势劲急。两个人虽奋力前后跃出,减去这毒镖的去势劲力,可是还是难免中镖之虞,毒入头脑,两个人哎呀一声双双损命于此。这澹台明跃身上前,又各自补了一掌,这下可十拿九稳了。这些变故只在瞬之间,众人惊呼声中复公明和端木雄已双双毙命当场,血流满地。
海查布惊愕当场,不知所以。这澹台烬还不罢休,挥掌向他拍去。此时在他头脑之中只有现在的主人白凤凰,眼中是她,头脑中是她,意念冥想中亦是她。海查布岂能当场受戮,见他掌来,不加思索,刀出腰鞘,一刀斩他手臂。只听这澹台烬大叫一声,手臂断落,血流如注。海查布更不留情,长刀直进,噗地一声斩入其小腹,随既刀头转动,而后向后撤出。这澹台烬焉能活命,气绝当场,一时场景惨不忍睹,仿佛修罗战场。白碧空和白莲花连连摇头,意示心下不忍,长叹连连,天下大惨事莫过如此,一刹那间四人毙命当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者尚存,逝者已矣!赵碧儿和清心格格不忍,转过头去,心中只是叹惜,不知人生世间所为何来,是为功名富贯,是为青史留名,不得而知?
白凤凰眼见他们人人命丧当场,不以为意,走近前来,说道:“这些人没的污了大船。”长袖一卷一抖,一阵劲风起处将这四具尸体卷起抛入茫茫大海之中,喂食鲨鱼,结束他们罪恶的一生!人生于世忽然而矣,偏偏有人自作孽,不为人道,最终落了个丧命他乡,可惜可叹!海查布见这白凤凰但凭己好,性起杀人,心中着恼恨,可时现在自己孤家寡人,如果忤逆于她,无人助拳,只有死的份,所以默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