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碧尘听这女子便是苗疆降龙洞主白凤凰,种蛊解蛊高手,便语气平和说道:“原来是白洞主,在下白碧尘适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无怪!”白凤凰看了看这白碧尘,方才盛气凌人,而今语气温和,似乎有求于人。她看了一下白凤城只见他面色不正,手背青筋暴起,而且眼神迷离,便知身中金蚕蛊毒。又看他相貌和白碧尘似是而非,便知内里情况。她笑道:“阁下遮莫便是西域赫赫有名的灵蛇一派的掌门白掌门。”白碧尘道:“不敢,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海查布见他们自顾说话,竟视他如无物,不觉恼上心来,大声道:“本少爷可不管你什么白凤凰,什么黑凤凰,撞到我手里有死而已。”他久居皇城大内,不知江湖掌故,是以无知者无畏,说出这样不知进退的话来。他身边的四大侍卫听他番说话,大言炎炎,不知忌讳,心想今番惹恼了这种蛊高手,只怕合船之人身家性命难保。但是他是少主,谁也不敢驳他面子,心想他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也就罢了,却还要累及我们性命,真是可恶之极。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谁也不敢发作!
清心格格看他们的窘迫的样子,但觉心中十分好笑,心想:平常杀人放火天不怕地不怕的强盗也有惧怕的时候,想想真是好笑。赵碧儿心无旁鹜,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对外物毫不放在心上,嗒然若丧,不知所以。白莲花则是关心自己爱儿——傅传书,对外物皆不索于怀。船侧那个少年则仿佛听耳不闻,无知无畏,睁眼看天,不知想些什么?
白凤凰冷冷一笑,说道:“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也怨不得我来。”只见她双袖一抖,一股蓝烟四下漫延开来。白莲花大叫道:“大家快屏住呼吸,小心毒气。”白碧尘和言在在、复公明他们自然明白这白凤凰身有奇技,非是等闲之辈,更兼是江湖中种蛊高手,多有奸邪小人撞在她手,被下了金蚕蛊毒,其状极惨,可说生不如死,只有求肯她施以援手;——可是这白凤凰刁钻古怪,总要想些稀奇古怪的方法,要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可说如果撞见白凤凰,便等同撞见了死神,可说有死而已。是以江湖都是躲着她走,可是今日偏偏让他们撞见,而且还言语得罪了对方,可说倒楣之极!
白凤凰看似一个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仿佛年已及笄,其实她已三十有余,只是容颜姣好看上去仿佛少女。她表面不喜不怒,和光同尘,其实心机极深,决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只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出手则可,一出手便杀人无算。世间多有人畜无害的人物,平常也看不出什么惊人艺业,可是到了利害关头便一技必杀,让对方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人最为可怕!
海查布兀自大喇喇站立,不以为意。言在天忠心主上,跃身抢去要掩其鼻息,以免吸入毒气。忽然细风微响,几枚银针倏然而至。言在天只一心护主,已然避无可避,只有奋力向一旁闪避,可是终究还是身中一枚银针,只觉肌肤生痛,全身酥麻,一时不能动弹,仿佛木偶人,显得滑稽可笑。旁边的澹台烬见情形不对,早己屏住呼息,跃身而来,要救言在天。白凤凰恼恨适才这言在天妄自称大,口无遮拦,便出手惩戒于他,好教他以后怎样做人,只是她忘了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恶人终究不会洗心革面,有时反而变本加利残害好人,所以有时也莫讲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皆有恻隐之心,对恶人讲仁义道德,便是对好人的荼毒!
忽然一道金光自白凤凰袖中射出,快如闪电直向那澹台烬飞去。澹台烬见那金光物事飞来,惊得面目失色,哎呀一声,不叫还好,这一叫可怪了事。那物事飞入他口中,只觉一条蠕动的小虫进入他咽喉,又一滑动进入了他的肚腹。这时端木雄气得跺脚大声道:“快用内功将它迫出来,否则决无幸理!——那可是金蚕蛊毒,最是要紧!”澹台烬闻言面如死灰,因为他是知道这金蚕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