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便是宫中太监从净身那一刻起,便失去了尊重,虽然他们内心并不觉得,只要效忠主子,便是他们的天大荣幸,职责所在;可是他们却偏偏忘了是谁害得他们人不人,鬼不鬼这般模样,可是他们不想,更加不会怨恨皇家,谁要想反对皇上,对皇上不利那么便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只因为他们是永远唤不醒的人!
袁承天别过嘉庆皇帝,一人出得九重禁城,想着适才皇帝所言近一个月的膳食均是值事太监王得标所送——这是摄政王推荐而来,皇上自然也不便坚辞不就,只有勉为其难在宫中使唤。袁承天心中一动,“又是摄政王,看来事事离不开这位摄政王操持?那么这位宫中值事太监王得标对此次皇帝身体发肤中毒之事便难脱干系?自己是不是要查下去?既使查下去有什么用?难道自己告诉皇帝不成?那样岂不多杀人命,而且以皇帝现在的情形来看,势单力薄,几乎没有胜算,如果摄政王以身犯险,起了谋逆只怕京都死亡枕藉,殊非上策,不战而屈人以兵,才是上上策,否则一切无从谈起。
他本来是尾随那宫中值事太监王得标,只见他出得宫,向后东张西望,不见有人,这才直起腰来,手执灯笼向着摄政王府而去。袁承天也正想才去摄政王府一探究竟,正思量如何进去,只见一干人拥着多福安趔趔趄趄而来,满口说着胡话,看来这世子人虽疯癫,但是本性难改,还要去外面风花雪夜。袁承天摇了摇头,心想这多福安算是无用之人了。一个王府侍卫忽然停下脚步,让另外几个侍卫和四阿哥先行一步,因为他见远处有个馄饨摊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正自搅动汤锅,旁边是个如花的女孩,相貌出众。他不由得心生恶念,便涎皮赖脸地凑近,想讨便宜,不意那老者将手中家什放下,白了他一眼,口中嘟哝着怎么不学好!这侍卫身在摄政王府,一向趾高气扬,何曾受过他人指责,不觉得火冒三丈,拽住老者披头盖脸一个耳朵,直打得他晕头转向,不知所以,吓得几个吃客撂下桌子逃去——因为他们见这个酒气薰薰的人是王府侍卫——自然不愿招惹麻烦,人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纷纷而去。
女孩见爹爹被人打,也顾不得自己柔弱,便前来维护爹爹。老者见了便喊道:“思齐莫与这恶人理论,快快走开!”这王府侍卫一瞪眼睛,怒斥道:“你说谁是恶人?”老者铮铮道:“你以势欺人,岂难道还不是恶人?”侍卫仰天哈哈大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老者气得直抖手:“你还有王法么?”侍卫笑道:“我就是王法,王爷就是王法,识相的话让你女儿随我去王府,万事全休,否则只怕你们谁也脱不了关系!”他说这话气势凌人,仿佛别人在他眼中直如尘土。他说完这话便拽拉那叫做思齐的女孩。女孩何曾见过这阵势,吓得直哭。这侍卫见了更加起劲,一把拽住女孩的衣袖。女孩用力回扯,嗤地一声衣袖断开,那侍卫一个趔趄只翻出去,不意一头撞到一块石块,头上便鲜血直流。这下可触了他的逆鳞,虎吼一声已是抽刀在手向着这父女二人挥刀砍去,竟不生怜悯之情,似乎要将父女二人杀之而后快。袁承天目睹这一切,怒火中烧,心想岂难道穷人家命贱如狗,任人杀戮寂然无声?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乞讨受到长官和捕快驱赶的情形,不由的血脉贲张,心想:人生天地所为何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又道是天大,地大,人亦大!我辈虽也懦弱,终也坚强!
他再也不可以迟疑,身形兔起鹘落之间,已欺近这王府侍卫身前,不待他说话,手起掌落之间已切他肩骨,又自封他几处最为紧要的穴道,让他不得就范。这一下将父女二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几时见过有人敢与官府放对。袁承天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给他们离开这京畿之地,去别处讨生活!——可是茫茫大地,皆非乐土,那有世外桃源,生民从来都是在困苦之下生存,犹记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