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饭食中投毒,只是剂量很少,慢慢让人不知不觉中中毒,可说极其歹毒。可是这又不能言明,因为只怕他震怒之下诛杀无辜也是有的,须知伴君如伴虎,更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所以自己须暗中查察,却不可以对他明言,否则只怕祸乱无穷。
袁承天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有不死之草,便从衣内怀中取出。嘉庆皇帝见袁承天从怀中取中几束干草,很是诧异。袁承天也无暇理会,命值事太监下去煎水让皇帝饮下。太监见皇帝并不反对,只有照做。不一刻将汤药端来,因为已是白露,气候转凉,不一刻便不沸热。袁承天亲自喂他饮下,不一刻肚中咕噜噜响动,又过一刻复归如常,便见皇帝气色好转。袁承天便问他为何在菜市口乱杀说话之人,以至城中人人道路以目,而且还将袁氏宗祠派官兵把守?嘉庆皇帝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袁承天见他不似作伪,心想这一切难道他并不知情?
嘉庆皇帝搔了搔头,似有所悟,说道:“一个月前,朕还是神情如常,只是后来头脑便自浑乱,有时生痛,神情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后来实在乱的要命,便让摄政王亲政,后来怎样……一概不晓……”袁承天又问每日膳食是那位值事太监进恭。嘉庆想了想说道:“朕记起来了,是宫中值事太监王得标,每日都是他亲自送来,朕甚为感激。”袁承天心中却想:害你不浅。他心中明了,却不向他明言,只是觉得他身体发肤尚弱,体内之内息气脉不足,虽食不死之草,一时不得便死,自己还要为他纠正体内之真气,便对他明言。嘉庆皇帝想也不想便任由他以掌抵住自己背后命门穴——如果此时多查皇后在场非立斥其忤逆君上,心存谋逆大罪不可;因为任谁都知道,只要袁承天掌力外吐,命门穴受力,那么皇帝非立毙当场不可;可是嘉庆皇帝从来信任这位袁兄弟,所以心无所忌,坦然受之,这也是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之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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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承天以自己的昆仑派正宗玄门之正气输入嘉庆皇帝体内,皇帝很是受用。不过盏茶的功夫,已将他体内邪气驱走,让奇经八脉重回正道,这一番以气御邪,已累得袁承天汗湿重衣,但心中却是喜乐,因为他知道皇帝还是好皇帝,如果摄政王得有天下,以他的暴戾的性格及行事作风那将是所有天下人的梦魇,所以自己还要救这少年皇帝,否则天下只怕又回归洪荒时代。
袁承天要走时嘉庆皇帝却道:“袁兄弟你见朕,总是来去匆匆,为什么不可以多所停留?岂难道你厌嫌于我?”袁承天道:“皇上……”嘉庆皇帝道:“你还叫我皇上,现在私下无人,你叫我永杰!”袁承天道:“永杰,你不知道天下人都想着反清复明么?”嘉庆皇帝道:“那么适才你为什么不杀了朕?那是轻而易举的事?非要多费周章,再者一说那样也未必成功?”袁承天道:“永杰你可知道,所谓英雄岂能趁人之危而行卑劣之事,那岂不是下三滥小人所为,又岂是君子所为?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为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永杰你总然知道这道理吧!”嘉庆皇帝深以为是,因为他知道天下直正的君子总是坦荡无私,所谓“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诚不欺我。
夜中禁城华灯初上,并不显得黑暗,只是这繁华背后难掩一丝丝凄凉,总让人感到孤寂无奈。嘉庆皇帝虽贵为一国之君,奈何有时也身不由己,觉得身边可信之人少之又少,他们总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并不敢说出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人人都虚伪,极尽奉迎之能事;这也怨不得他们,因为他们身份低微,害怕一言获罪,便会立毙杖下,所以禁宫之中太监、侍女和答应都活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害怕一不小心失去性命!这也是世间可悲之处,便是宫中侍卫也难幸免,因为在皇家眼中他们通统是奴才,不得不低头做人,那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