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岂至是皇帝崇祯一人的悲哀?可是后人依旧不思其过,以至后人悲前人,一代悲一代,仿佛复国无望,正如陆剑南先生所言: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茅元化驱动木轮车在清兵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手掌出处便已杀了几名近身的清兵。袁承天见他坐在木轮车中作战,心下奇怪,先前他是可以行走自如,怎么忽然之间要仰仗这木车,难道他腿脚不可以行走?只是这个好像决无可能之事,自己先前见他明明可以行走自如,这其间定然发生了变故……岂难道……正当此时只听他啊呀长叫一声,从木轮车上翻倒在地,背后被人插入一柄长刀——凌厉无比的鬼头刀,只见一名教中弟子装束的人正冷冷看着他,发桀桀的冷笑。 茅元化见是自己最为得己的义子,名字叫做湛天雷——他可一向乖强听话,对教主之言可说言听计从,从不敢忤逆之举,今天怎么胆敢出手杀害教主,这可是罪大恶极的行为,为世所不容。茅元化戟指他说道:“天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湛天雷道:“义父实在对不住,我志不在此,咱们玄天教与朝廷为敌,终究行为不堪是为贼,所以天雷便要弃暗投明,不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那样只会死个不明不白,何苦来着?所以天雷只有不肖了,请你原宥天雷则个!”他行忤逆之举,还要别人原谅,你说天下焉有是理?袁承天在高处听到这湛天雷说这话便觉得小人行径,看来这茅元化凶多吉少,最怕临阵变节的人,看来今日玄天教危矣,自己该当如何? 他此时正调息体内两股交战的气息,以期将自己内功心法导入正轨,不为外邪所误,这正是水济交融的紧要关心,不可为外物所扰,否则便前功尽弃,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便是这玄天教主性命当口,自己也不可以贸然下去,那样非但救不了人,自己还有可能走火入魔的风险,所以只有自己将任督二脉气息调均,然后身无所累,才可以应敌机变,这样才有胜算。赵碧儿见袁承天潜息运功,以期恢复内功心法,知道他还要去助那玄天教主一臂之力,因为道义所在,不可抛弃,这也是他的性格所至,如果是大师兄便不能够,这也是因人而异的事,谁也勉强不来。 崖下的玄天教教众和官军厮杀正酣,只见一时尸横遍野。此时茅元化虽背脊中刀,他也顾不得拔刀,只是尽其所能毙杀敌人。湛天雷本意一刀便可取其性命,不料义父神勇,可说是勇者无敌,虽背后被插一刀,可是手掌起落毫不迟缓,只是心中更恨眼前这个义子……原来他只所以坐在木车之上督战,皆因自己忽然双足竟自酸软不能行走,只有以车代步,否则群龙无首,只怕局势不堪,所以他只中了别人暗算,可是还要出战;当事之时便心中纳罕,不知是谁悄悄下了毒药,以至让自己虽不至死,然而武功便大大折扣,不能全力施为,这也是他甚为遗憾之事,现在终于明白身边的奸细非是别人,却是自己的义子,好,真是好的很!不想自己这多年来,对他关心倍至,从来没有责罚,可到头来终是养虎为患,反伤自己,可说是件得不偿失,还好今日危难关心,识清了其狼子野心,为时还不算晚。他先是将湛天雷一掌击飞,虽然背后受重创,但是他雄心壮志依旧在,决然不会束手就擒,那怕战死在沙场,为教众表率,也不要苟且于世! 赵碧儿身子虚弱,要她下去却是不成。袁承天忽地长身,跃下高崖,于仰天长啸声中已连环出手将近身几名清兵格杀于掌下。陈平安本来便要一举拿下,谁料半路杀出了又一个劲敌,因为他从高处坠落,身形飘逸,处处透着不凡,而且出手之际便毫不留情格杀几名清兵;所以他先是一惊,接着又怒,心想:大胆忤逆乱党,青天白日竟敢格杀官军,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所以心下冲冲大怒,二话不说劈手从近身的兵士手中夺过红缨长枪,啪的一声甩在地上,竟而震起尘土飞扬。他觑准时机,长枪刺出,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