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太周田氏来周家山庄也大半年有余了,肚子却没有动静。
周吴氏叫了钱满粮来,让钱满粮请倪郎中上山庄给周田氏看看什么原因。
钱满粮忙完手头的事,便让刘伍套了马车,亲自驾了马车去接倪郎中。
到的倪郎中的医馆门口,却见医馆边上停了一顶花轿,门口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个个推挤着伸长脖子往里看。
钱满粮不明就里,拍了拍前面的一个小哥肩膀,问:“小哥,医馆出什么事了?”
小哥扭过头来,看了看钱满粮,回道:“一个姑娘喝了毒药,倪郎中正在抢救。”
“哦?姑娘为何喝毒药?”
“姑娘叫青菊,被继母逼迫与万家换亲。”小哥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万家,虽家境不错,但那万公子,却是个三寸丁的粗丑之人,青菊自然不肯。”
“姑娘既然不肯,那就不嫁便是了……”钱满粮接小哥的话。
“呀,爷您说的轻易,青菊的继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亲事,青菊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长的倒是标致,只可惜青菊家穷,所以青菊的继母就想到与万家换亲。”小哥继续讲述:“听说那万小姐却和她的哥哥不同,个高漂亮,万家也是愁万公子娶不到妻,才欣然同意青菊继母的提议,两家换亲。”
“今日本是两家的大喜之日,谁曾想,青菊的花轿还没抬进万家,就喝下早已藏在身上的毒药,口吐白沫,被接亲的抬到倪郎中这,看能否救活。”小哥请完,又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医馆里张望。
钱满粮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扒开人群,边招呼着边往医馆内挤了进去。
医馆内,只见一个身穿新嫁衣的女子,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泛青,口角涏出白沫。
倪郎中正用探口的扁木条,去撬姑娘紧咬着的牙齿,却试了几次没有成功,急的倪郎中额头渗出汗珠来。
“倪医师,我来试试……”钱满粮对跪在地上忙碌的倪郎中轻声道。
倪郎中抬起头,见是周家山庄的钱管家,忙爬起身作揖:“钱管家,您是有事找我吗?您看我这……”
倪郎中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姑娘,无奈中带着惋惜。
“倪医师,您把闲杂人先遣散了,将这姑娘抬到诊房床上去,我来试试……”钱满粮道。
见钱满粮语气真诚,倪郎中也全当死马当活马医了,便着医馆里的伙计,将围观的人都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接亲的见此情景,看新娘子多半活不了了,便抬了花轿,匆匆回万家复命去。
医馆伙计将青菊抬到里间的诊床上,钱满粮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药瓶,拔开瓶塞,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让伙计端了半碗水来,将白色药丸放入碗中融开。
钱满粮一只手捏住青菊的下颌,稍用力,青菊的嘴便张了开来,钱满粮端起碗,将融有药丸的水,尽数倒进青菊的嘴里。
这时的青菊,已不知吞咽,嘴里的水一滴也没入喉,看的倪郎中着急。
钱满粮却不慌不忙,出指点上青菊的喉穴,只听“咕咚”一声,青菊口里的水,像塌了坝般一下子进了喉咙。
钱满粮收了手,吩咐医馆伙计:“小哥拿个大盆来。”
倪郎中示意伙计照钱管家说的办,心下着实对钱管家能否救这姑娘半信半疑。
“倪郎中,我们去堂里静等半刻钟。”
“行行行……钱管家堂里请。”倪郎中擦了擦额头的汗,引着钱满粮往医馆堂上坐,并吩咐伙计上茶。
“钱管家,不瞒您说,这人要是喝了毒药,基本上就无药可救了。”倪郎中每年都会被迫接几例喝毒药的寻死之人,却无一例外没救活过一例,今天这青菊,也不会是例外。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