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的。”
婉书神色微有徜徉,默默看向芸卿,喟叹道:“是啊,府里下人那么多,总有人能够给他伺候得面面俱到,何必又要我去给他送伞,简直多此一举。”
芸卿听出婉书话语间的失落和哀伤,忙端了一盏樱桃凝露蜜过来,轻声问道:“大娘子您似乎心情不好?可是因为主君……?”
婉书顿时觉得又羞又乱,仿佛被人揭破了心事一般,她慌忙转过身不再看窗外的瓢泼大雨,而是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才刚刚坐下,顾靖萧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冲进自己的脑海中,一直在眼前徘徊着,婉书下意识地抬首晃了晃,烛光瞬时轻轻摇晃着,摇曳的烛火倒映在窗纸上,更仿佛是某人颀长的身影。
婉书端过芸卿手中的樱桃凝露蜜一饮而尽,仍是心浮气躁,百无聊赖。她的目光看过满桌的美味佳肴,又看到自己形单影只的身影,心里顿时大为感伤,轻声道:“将这些都撤下去罢,我实在没什么胃口。”想了想,婉书又道:“小淮去准备洗漱,我困了,想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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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卿面上微微露出难色:“大娘子,您晚上一点东西都没用,这样身子可熬不住啊。”
婉书摇了摇头道:“今晚实在没什么胃口,可能是起得太早,现在就困了。”
芸卿见婉书心意已决也知道自己劝她并不管用,只能领命下去,吩咐在外面伺候的丫鬟依次井然有序地将桌子上的菜式都撤下去。没过一会儿,芸卿和小淮便捧着洗漱的物什进了屋子,在伺候完婉书洗漱之后,便扶着婉书在床上躺下,吹灭烛光之后脚步轻轻地退出房间。
婉书一直没有睡着,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半时电闪雷鸣,轰轰烈烈的焦雷自低回的天际滚过,带来的闪电照得天际刹那明亮如白昼,随即则是更深的黑暗。忽忽的风吹得窗子‘啪啪’直响,婉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蜡烛点上,照亮昏暗的房间。
烛火亮了之后婉书又静静蜷卧于床铺上抱着锦褥侧身躺下,婉书忽然想到家中几个姐妹还都没有成亲的时候,一向胆大妄为的婉婷却是个害怕打雷的胆小鬼,总是会在打雷闪电的夜晚跑到浣溪院来,强行霸占着自己的房间,还美其名曰说着是陪着自己。
其实也算是陪着自己吧,毕竟那个时候自己乍一听到外面雷声的时候,也是害怕的。
想着想着,一开始无心睡眠得婉书竟然也渐渐开始犯困了,在屋外轰隆作响的雷声中竟也渐渐地睡着了,梦里的婉书像是走到了一片荒芜之地,地面上开出一小朵一小朵颜色略暗的花,四周都是一片水声,落雨潇潇,清新甘甜的水气四散弥漫,只余洁净的天水冲去这时间的污秽,今日的闷烦,似乎渐渐消弭于无形。
……
这夜极不寻常,尤其是钱德松钱府内,今晚格外热闹非凡。
奢华昂贵的丞相府马车在钱府的门口停下,马车刚刚停稳之后,恒朔走上前低声道:“顾相,钱府已经到了。”
马车里的顾靖萧正在闭目假寐,听到这句话之后他豁然睁开双眼,从怀里将自己的名帖从车里递给恒朔的手里,恒朔在外面接过顾靖萧的名帖,便听到顾靖萧吩咐道:“你先拿我的名册去拜访,钱阁老此时恐怕正在忙别的事情。”
恒朔领命而去,拿着顾靖萧的名帖直直走向钱府大门,被钱府守在门口的小厮拦了下来,恒朔将顾相的名帖交于钱府看门的小厮,“请小哥代为传报,我家主人想和钱阁老见一面,有要是相商。”
小厮见恒朔浑身气度不凡,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名帖,他虽然是个不识字的,可是手中的名帖华贵非常,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非凡,随即恭敬道:“还请阁下与您家主人稍候片刻,我现在就去禀告我家主君。”
恒朔脸上一片冷静清明,连忙扬袖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