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闯没想到袁宝儿二话不说,直接撕破脸,愣了下。
袁宝儿已转身朝元哥儿见礼,“叛首罪大恶极,放在哪里看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能在百姓面前伏法,让天下都知道,祸乱大夏要承受的后果如何。”
“所以我以为,我等考量最重要的就是防护,万不能让其逃脱才是正理。”
“臣以为,顾大人顾虑周全,臣附议。”
元哥儿表情略松。
只要不把人拎出来溜,人丢了的事就能遮掩下去。
魏宕转着眼睛看了圈,见同僚表情都有些变化,便站出来,“臣附议。”
魏宕是魏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没有之一。
可以说,他就是代表魏家。
所以他这一站就等同魏家也站了过来。
魏家世代出武将,如今军中的许多将领有好些都受过魏家恩惠,因此魏宕一站,那些人也都站了过来。
这种局面便是兵部尚书也没想到。
眼见兵部尚书呆滞,右相心里暗骂了声,闭上眼,想要抽身。
袁宝儿冷笑,又道:“我以为,与其讨论叛首如何,倒不如议一议此次叛乱的根由。”
右相眼皮直跳,袁宝儿却不肯放过,将前些时候收集的关于闵家如何压榨南地百姓的罪证呈了上去。
这些袁宝儿早前就跟元哥儿说过,说他心里是有准备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元哥儿只看了两页,便雷霆大怒,将一干证据拍在案几上。
“岂有此理,来人,把闵恒带过来。”
这话一听就知道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右相大急,忙道:“陛下,此乃袁大人一言之词,不肯尽信啊。”
“卿家,你是不是觉得朕傻?”
元哥儿不善的眯起眼。
这就是要开始问罪了。
右相激灵一下,急忙退下。
袁宝儿心里冷笑,拱手退回自己位置。
禁军急急跑出去,甲胄魔法发出的擦擦声格外清晰。
殿宇里陷入死寂,所有朝臣都闭上嘴不吭气。
元哥儿运气了半晌,“传顾大人、迟将军、韩将军、王将军……”
少年的声音还很清脆,回荡在大殿当中,震得某些心虚之人心跳加剧。
顾晟和几位将军距离皇城不远,只两刻钟多一些便到了。
元哥儿让他们一一看过袁宝儿呈上来的东西,问他们,“可有虚言?”
众人纷纷摇头。
他们在那里的时间比袁宝儿还长,怎么回事他们知道的比那上面写的还要多,欺行霸市,欺男霸女,这都是小儿科,南地的几个大城里,最繁茂的商铺一定都是闵家的。
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几条街。
闵家收铺面从来都是论街的收。
且他们收也不是市价,而是这铺子当初搭建时候的成本价。
也就是说,他们只出当年这铺子搭建之时的材料费,这其中还要刨除这些年的折损费用,老板不卖还不行,他们可以很轻松的让他们一份生意都没有。
有时候,一家几十年的老店,被他们折算完毕,他们还要倒找给闵家钱。
这生意,哪里有人肯做下去?
就这样,一来二去,闵都督辖下的城池皆萧条无比,但凡有点消息渠道的商人都不肯过来。
没有商家,就缺少货源,哪里就成了闵家的一言堂,行市上的价格都高得离谱。
几文钱一斤的米,他们可以买到十几文钱。
这样的行市,只要有点能力的世家也都不会留了。
天长日久,很多世家都迁去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