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袁宝儿笑了笑,“有些事情,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若是因为怕就不去抓,那么长此以往,可就让人下不手了。”
左相被她说得膈应了一下。
“袁大人,您除了是尚书之外,还是位娘子。”
左相忍着不适提醒。
袁宝儿哈哈一笑,“大人若是不说,我都忘了。”
左相被她顶的一梗,摇了摇头,转头上车。
袁宝儿目送他离开,心里有些怪异。
实在是这个左相太过友善。
他自己或许不觉得,但她却觉得分外别扭。
毕竟这么多年她都对他们夫妻横眉冷对,她早就习惯她说什么,左相又慢悠悠的唱反调了。
这么突然附和,她实在受宠若惊,汗毛都竖起来了。
袁宝儿抖了抖肩膀,上了车。
却不知左相也在车里看她。
眼见她露出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左相笑了。
从前他一直觉得这对夫妻一个老谋深算,一个伶牙俐齿,两人狼狈为奸,迷惑君王,祸患超纲。
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这么坚决的认为。
现在换个角度再看,其实他们两个也挺不错。
顾晟为了大夏几番征战,袁宝儿也几次临危受命,不顾身体,为大夏奔走。
说起来,他一把骨头能为大夏做得实在有限。
他胳膊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磕着车厢,心里很为自己的念头转变而高兴。
这样的两个人,本心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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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散发足够善意,将来未必不能给家人谋一条出路。
他心里盘算着,车子猛地一顿,他不防,差点冲出车厢。
车子只耸了一下,便停下来。
“大人,是右相,”车夫低声提醒。
左相皱了下眉头,忍了忍,还是撩了帘子。
右相正靠着车窗冷眼看过来。
左相淡淡看过去,“右相大人若是有事,不妨去值房再说。”
右相靠着车里那边的脸颊抽搐了下,“左相大人,您如此可是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左相心里什么也没想,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他这张老脸而已。
但这话说出来有损涵养,所以他只淡淡的笑。
右相哼了声,“左相大人,你该不会以为给袁宝儿点恩惠,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吧?”
左相掀了掀嘴角,心说她要真是那样,那还好了。
问题就是她不是,顾晟更不是。
所以他才步步为营,一点点靠过去。
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右相见他不吭气,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当即笑了。
“右相大人,亏你英明一世,如今倒是糊涂了。”
他笑着摇头,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左相平静的看他远去,手指一点点缩紧。
他会如此,又是谁逼得?
若不是他步步紧逼,觊觎自己位置,步步紧逼,他也不会时时压制,刻刻争锋,闹得现在这个地步,他有责任,右相亦然。
如此一算,他如今这般,右相也要付一定责任。
但他非但不觉得,反而还鄙薄自己,这让清高一世,孤高半辈子的左相很接受不了。
他用力抿紧嘴角,眼神渐渐转冷。
右相实在太过放肆了。
看来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好说话,让他忘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敲了敲车厢板,车夫立刻驾车赶去值所。
右相早就来了,几个依附他的官员正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