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见这边闹得越发的欢,怕是好几里地里的人都来了。
一瞧这压倒一大片的稻谷,再瞧焦春娘的阵仗,无不是心疼魏家,嘴里也道着:“这惹谁也不该惹这个泼妇啊。”
一旁人嗟叹:“可不是呢!这女的牛鬼蛇神都不怕呢!”
“啧啧!惨不忍睹。”
“嗐!”
楚娇娘气抖了手,方想冲过去,却被魏轩拦了下来。
“别去,让她闹!”话声压得冷。
这话别人不晓得,楚娇娘心想,魏轩怕是要做什么事儿了。
如此,楚娇娘也就忍下来,就由着那红辣椒只身一人踩了大半亩地的稻谷。
可想只差一个月,这些谷子便可都全熟了,而今眼睁睁的被她糟蹋,别说楚娇娘心疼,就是在田埂上围观的人也心疼。
魏老头与刘氏相继赶来,一来便见家中农田成了这副模样,险些没跪在地上哭起来。
老头子向来不愿嚎啕谩骂,这会儿也忍不下这口气,直骂道:“谢家的,咱们可是无冤无仇,你家地里甚个情况,你家心里没点数吗!这是找不到出气儿的,拿我家开刷呢!好歹你也是为人敬仰的大夫!怎就由着这妇人干这些缺德事儿!”
刘氏怒火烧得也旺,看着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就被这妇如此毁了,当即就跪在地上,叫天叫地,嘴里骂着谢家的不是个东西,娶回来的媳妇是个妖魔鬼怪,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谢家上辈子干了缺德事儿,这妖魔鬼怪来上门来给报应了!
田里的焦春娘听到话指骂了家中人,登时像个泥鳅似的从绿稻子身上一个翻身打挺,冲着刘氏就过来:“你个臭婆娘!能骂人了不起了?我教你说我!”
也是千钧一发之际,魏轩见焦春娘要动手打刘氏,连忙上拉开刘氏,拦了此人。
楚娇娘将此人与望仙儿做了比对。与望仙儿相比,此人那叫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说望仙儿是个不分皂白,被人拿捏起事儿的人,那焦春娘便是自己给自己来事儿的,且来的事儿比望仙儿那是要更上一层楼。
再说,望仙儿被刀架在脖子上后,起码知道害怕,但此人不会。
据说此人的胆子是一个人在外头野出来的。楚娇娘也被人说在外头野过,再与之相比,楚娇娘心甘情愿甘拜下风。
见魏轩出了手,那焦春娘转脸便与他较了起来。能和男人闹,她也是头一个。
楚娇娘顷时揪了心。
一是想着魏轩是男人,与女人动手不好;二是因魏轩的身份特殊,好赖是个举人,身份上挂了半个官,就是平时与人动手,那也都得注意一些。
魏轩心里有数,他自然不会真正的同此妇人动起手来,几个虚晃的招式就让此妇人自己栽了跟头。
在外人瞧来,尽看到的是此妇人脚下没站稳,打不到人,跌了踉跄,还像个丑角一样张牙舞爪。直让人看了不少笑话。
楚娇娘如此瞧着,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魏轩他可是有一肚子坏水,又是个处处给人下套,还不让人发现的人。切实不用担心。
这边闹得热闹,不少人等着看谢家这个儿媳妇吃瘪。但也有人回去给谢家二老报了信。
谢家二老一听儿媳妇又闹事儿了,老两口只想跪地求菩萨娘娘给个帮助。心中不住忏悔反思:他谢家一辈子治病救人,这功德也是积了不少的,怎就遭惹了这尊大佛?
二人后悔懊恼之后,总归还是着急的去了地里。
不过谢家二老也清楚,如此贸然去地里,他们可管制不了这儿媳妇。是以去之前,先忙去把外出看诊的儿子给叫了回来,赶紧去瞧瞧究竟。毕竟那泼辣媳妇只听儿子的。
谢家的家教到底是严谨,好歹是医药世家出来的,无论是谢圣手,还是他儿子,做人的基本礼仪仪态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