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之际,忽然湖水中闪耀出夺目的金色,像丝线一般铺设成网,萧千夜警觉的在沿湖停住脚步,是那种金线之术?
他在上次回到帝都的时候,就曾被这种东西牵制住行动,而眼下在星罗湖边细细观察,金线之术似乎是从水底一点点延伸上来。
水底……赫然想起什么恐怖的东西,萧千夜眉峰紧蹙,他一早就应该意识到,仅凭日冕之剑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碎裂之灾的,但是阳川六城的碎裂确实是被金线之术硬生生制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的力量?
“千夜。”司天缓了口气,默默扫了一眼断成两截的白帝和娲皇,然后抬头正视着他,冷定的说道,“你是逃犯,无论何种理由,我都不该放任你在帝都如此乱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萧千夜的眼睛在金线里闪着冷光,指向他身边的人,“我就是来杀他的,元帅也要护着这个人吗?”
司天微微沉吟,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不对,朱厌却是轻呵笑起,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甚至挑衅一般的调侃着“萧阁主自己弄丢了心上人,问罪不成就要杀我?”
“朱厌。”司天低声制止,心却咯噔一下。
他忽然明白过来,一时间无话可说,听两人的对话,似乎是上次那个姑娘不见了?
难怪萧千夜会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不惜冒险回天域城,难道真的是朱厌这家伙干的?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声名狼藉的男宠,但眼下千夜是境公敌,他不能在帝都这么多双眼睛之下公然徇私偏袒,朱厌是天尊帝身边的心腹红人,又是个为人处世极为圆滑之人,短短几个月之间左右逢源,也算是把那些达官贵人的把柄部摸了个透,眼下陛下已经几天不曾现身,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还是根本人就不在城里,他作为维护天域城治安的第一人,于情于理不能任他胡来。
许久,司天长长叹气,望了一眼星罗湖边越来越多的人群,低声提醒“千夜,我虽然信你,但……不能让你在帝都公然杀人。”
听到那样的话,萧千夜一时沉默下去,也跟着环视了一圈。
在不知不觉中,湖边已经围满了惊恐又好奇的人,就像历年军阁秋选一样,明明知道刀剑无眼会有误伤的风险,也还是会有人凑过来看热闹。
他忽然笑了一下,古尘看似随意的扬起。
“千夜……”司天低喝一声,见他眼中危险的蓝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也止不住滴落,身子微微一震,萧千夜冷哼一声,古尘一挥,刀气掀起狂风瞬间将百米之外围观的人群再次逼退,就在此时,水面的金线感应到独特的神力忽然跃出,线和线飞速交织成网,瞬间就在他头顶网罗成型,狂风被赫然终止,无声无息的消散。
萧千夜凝视着水面,隐约明白了什么,忽然问道“缚王水狱,还在吗?”
司天也看着脚下,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星罗湖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许只有陛下和金线之术的提议者大湮城主两人知晓。
但他每次路过这里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水下藏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让人心神不安。
“元帅。”萧千夜上前一步,隔着湖水再次说道,“您一贯是我尊敬之人,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他死。”
话音未落,人已经鬼魅般掠至身前,然而不等两人挪步,水面的金线如影随形,真的是以光速形成保护的光罩,萧千夜心中烦闷,抬手就是一刀砍落,只见金色的罩子瞬间出现裂缝,但又有更多的金线从水下源源不断的如小蛇般游出填补裂缝,这种东西以柔克刚,竟也真的让他一时无法突破,只能后退跳开,古尘在左手凝出六式的形态,眼见着六道刀气一齐冲着光罩砸落之际,忽然从四面八方又射来无数光箭,萧千夜眉峰一动,六式随之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