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好孩子。相处三年,沈洲对这个族侄也有几分真心,只是这份真心还不至于让他不顾二房利益去成全沈玲
客院里,沈湖气鼓鼓地坐着,脸上黑沉一片。
夏日天长,外头虽依旧是天色大亮,可已经是黄昏时分。自己毕竟是客,被侄子灌醉了,在亲戚家大白日枕被高眠算什么
沈湖也是在南监捐了监生,自觉是读书人,怎么会让自己有辱斯文在他看来,都是侄儿的错,大中午的就要上酒,还巧言令色地灌醉自己,显然居心叵测。
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沈湖就望向门口。
待沈玲一进门,沈湖就横眉竖眼地呵道“你在黑心肝的混账东西,害的我丢了脸,与你有什么好还是凑过来做了几年官老爷的管事,就瞧不起自家长辈你算个什么爱物,贱婢出的孽子,早知你这般狼心狗肺,当初就不该给你上家谱”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使得沈玲愣住。待听清楚沈湖的话,他不由勃然大怒。
原本沈玲还犹豫着,是不是提点沈湖几句,省的沈湖在沈洲面前更丢人,眼下却是没了那个心思,只淡淡道“伯父落衙回来,吩咐侄儿过来请大伯
沈湖闻言,不由坐直了身板,端着架子道“洲二老爷回来了我是当过去拜会”
总算他醒了酒,还记得长幼尊卑,没有问出为何沈洲不过来,反而叫自己过去的话。
就如沈洲对沈湖有印象一样,沈湖对于两回松江的二房族兄自然也有印象。沈洲虽人到中年,可相貌堂堂,周身儒雅,与松江水字辈族兄弟坐在一处,鹤立鸡群。
沈湖虽不想承认自己是“鸡”的一员,可对于官帽在身的族兄,还是隐隐地存了畏惧。
从客院到前院客厅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沈湖却莫名紧张起来,不能说同手同脚,可脚下也缓慢起来,嘴里没话找话地沈玲说道“还没见侄媳妇,一会儿见完洲二老爷也当见见”
沈玲道“那是自然,一会儿就叫何氏带了大哥儿出来给大伯请安。”
“大哥儿”沈湖有些疑惑。
“是您的侄孙,现下已经一岁半”沈玲按捺住心中不快,道。
添丁之喜,沈玲自然不会忘记往松江寄家书报喜。
沈湖拍了下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前年还听你爹提过,倒是忘得于于净净倒是这何氏,听说也是官宦家小姐,听闻二房有门姻亲姓何,可是那家
沈玲摇头道“不过同姓罢了,与京城何学士并不是一家”
“何学士”沈湖眼睛一亮。
他即便没有出仕,可是沈家的发迹历史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翰林学士可是储相,常伴天子御前,清贵又体面。
“好像听说何学士家有位千金,不知如今可婚配否”沈湖带了几份激动道。
他心思浅显,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脑门上。
沈玲见了,嘴角直抽抽。
不是说沈珠与董举人家的表妹订婚了么难道还没张罗迎娶,两家亲事有变动不曾
眼见沈玲不应答,沈湖有些不快,横了沈玲一眼“玲哥儿怎不答是不知,还是不愿说”
沈玲道“何学士家只有一位千金,三年前已经嫁入礼部侍郎府做大奶奶
沈湖听了,不由傻眼。
这会儿功夫,客厅已经到了。
沈湖却是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弹了弹袖子,低头看了看身上。方才醒过来后,他简单梳洗过,换了于净衣裳,看着倒也体面。
沈玲站在后头,看到沈湖如此小心翼翼模样,心情十分复杂。同样是沈氏一族房头,三房无人出仕,自己立不起来,到底少了几分底气。
沈湖觉得自己妥当了,才迈入客厅。
不想客厅空荡荡的,并没有沈洲起身相迎的场景。
沈湖不死心四下里望了望,确实空无一人,这脸色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