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袭来,草叶摇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凤千澜贴着柱子,湿濡的衣裳贴在后背,冷风袭来,凉意森森。
水滴从刻漏底部滴落,打在漏壶水面溅起点点晶莹。漏箭左右摇摆,在一刻上面静止。
黑云袭月,迷迭燃尽,天地顷刻黯淡下来。睡意汹涌而来,看守的侍卫抵挡不住,头眼发昏。屋中的灯火早已熄灭。
月光一分一分移开,角落里的凤千澜精神一抖,足尖点地,凌空跃起。灵巧地攀住了门前的梁柱。
木门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手臂发力,荡进了室内。木门又轻轻闭上,门前厚厚的尘灰铺了一地。
进了屋中,凤千澜伏身前行。屋中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当是女子的居所。女子爱容颜,对镜梳红妆。
凤千澜辨清方向,直取东面。东面有窗,是整间房子光线最足的地方。梳妆需要足够的光线。
素手在黑暗中摸索,木质的桌案让她心中一喜。靠近东墙的地方的确放了一张梳妆台,台面粗糙,仅一只匣子,一把木梳,一只青黛。
凤千澜素手一摸,轻而易举地将梳子收入囊中,原路返回。
“咳咳……”不远的床榻上传来一阵低咳。
凤千澜停下步伐,保持着迈步的姿势,目光似剑落在那薄纱轻隐的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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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顾熠城没有告知她房中住着什么人,但以那只玉面狐狸的作风绝不可能只让她取一把木梳,这么简单。或许还有后招……
好在床中一阵低咳后,再无声响。凤千澜放下悬着的心,迈步向前,准备开溜。
?溜至门边时,屋外脚步一深一浅。凤千澜面对门扇,**微笑地眨眨眼。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梳妆台后方。
守门的侍卫见有人来了,精神一振,直起身来行礼“大公子。”
“嗯。此间可有人来过?”
“没,没有。小的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人来过。”
崔良羽眉心皱着,揉揉眉心道“崔大人也不曾来过?”
守门的侍卫声音放低“不曾。”府中上下除了大公子您,谁会闲着没事来看望这个废人……
崔良羽摆摆手,拾阶而上,“你们在外面守着吧。”
跟随来的侍卫中气十足道“喏。”
“吱嘎”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月色如银照着门窗上妖魅的残花。锦缎做的鞋面踏进屋中,扬起一层薄灰。
台烛被点亮,一张床榻,一座梳妆台,几张旧椅。屋里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徒留一片惨白。
崔良羽毫不在意木椅上的灰尘,直接落座。“二弟睡下了吗?”
床中安静,呼吸均匀,但有武力的人都能听出床中人是在未睡。
崔良羽不在意床中人的冷漠“近日南方水患,百姓流离失所。为兄将护送一批医药前往南方。这一别,再见该是年下了。”
床榻依旧安静。
凤千澜疑惑“二弟?”崔家不是仅有两位嫡出公子?!嫡长子崔良羽,次子崔铭浩。这二弟又是什么鬼?
凤千澜一时分神,呼吸微变,叫崔良羽察觉到了怪异。
崔良羽目光如炬,好似穿透了梳妆台“谁在哪里?出来!”
凤千澜凤眼微闪,全身积蓄力量,欲破窗而出。
谁人帘帐轻挑,谁人轻扶木轮。寂静良久的床榻终于有了动静。红衣如魅,衬他脸色煞白。眉尾上挑,银中带红的眼影下是一对灰败的眸子,无波无澜。举手投足间,媚态诱人,可叹这样妖魅的人儿竟作男儿身。
崔瑾桦所在方向正好挡住了凤千澜所在的位置。隔断了崔良羽探寻的视线。
崔良羽见崔瑾桦出来,离开椅子的身子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