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住,眼中闪烁“你终于肯见我了?”
崔瑾桦双目无神,语气说不尽的讽刺“崔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崔良羽被他这么一呛,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拳头捏紧又松开,最后只吐出一句“父亲会放二弟自由的。”此次南下,他会以功求父亲还他自由。
崔瑾桦懒懒地倚在轮椅上,风情万千,媚而不俗。慵懒一笑“一个废人,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烛火晃动,凤千澜躲在后面根本看不清崔瑾桦的相貌,身子却随他的声音一颤。那平平淡淡的语调里满是苍凉,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也不过如此。
崔良羽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沉重地无法移开半分。双目眦裂,声音嘶哑,红了眼眶“本是我对不起你。”
凤千澜感叹:难得。堂堂禁卫军崔将军居然也会将自己心中所想明明白白地袒露人前。没有刻意的掩饰,没有虚情的假意,满满的歉疚溢于言表。
崔瑾桦漠然以对。
静默片刻。崔良羽调整情绪,语重心长道“我不在的时日里,你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府中克扣了吃穿用度,你差人去我院中寻崔言便是。”
崔瑾桦仿若未闻,眼皮都没抬一下。任由崔良羽离开。我怪的不是你,怪的是那人心凉薄。
木门关上,屋内还能听见崔良羽对看守侍卫的细细嘱咐。
崔瑾桦转动轮椅,盯着梳妆台方向“今日我这小院真是热闹,阁下听了这么久的墙角,不如出来一叙?”
凤千澜向来是那种坦坦荡荡的人,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见一面又何妨?
便大大方方地从梳妆台后走了出来,舒展舒展僵硬的腰肢。
崔瑾桦扫了一眼,平静地收回了视线,将轮椅推至桌边,执起一把街上随处可见的瓷壶,茶汤倾下。
崔瑾桦向凤千澜递上一杯。
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却也有不当防的时候。他护了她一次,她就信他一会。
一间屋,一杯茶,一场赌。凤千澜大步上前,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凉茶苦涩,犹如眼前人。
帝女千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