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是为不义……”阿爹哽咽了一下,“可是……你也是爹的女儿啊……”
“阿爹……”
这时外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该来的还是来了。
宁语拿起凤佩塞在内衬的腰间,并让韵儿不要慌,“头饰一定要佩戴整齐。”
还不等宁语出去,清苑里就冲进来一群官兵,清苑这么偏远都搜了过来,看来宁府上上下下都被官兵包围了。
这时天边已经半亮了,宁语款款走到屋外,落落大方地说道:“敢问大人这是为何?”
那人展开一纸文书,“宁致远贪污赈灾粮款,证据确凿,贪污数目达十万两有余,实为国之蛀虫,罪大恶极!现已由大理寺判罪,圣上念在其辅佐圣驾二十余载,和当朝几位元老重臣的劝谏,免其死罪,今将其流放边疆,以昭圣恩,宁府男眷充军;女眷充妓!宁府全部财物一律充公!”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种士兵便随着他的手势鱼贯而入,屋内传来一片劈里啪啦的响声。
宁语也被带上了脚链,两肩同时被几个小卒押锁住。
“小姐!”
“小姐!”
一旁的韵儿和阿柯一时急了眼。
“语儿……”阿爹急得想冲上来。
“他是谁?”那长官问到。
宁语冷笑了一声,“一个穷亲戚而已。”
几个士兵已经围在了阿爹周围,似乎已经做好了缉拿的准备。
“亲戚?凡是宁致远这一系的宁家人都要押走!”
“押吧!大人要是不介意多费一个枷锁的话……”宁语不屑地一笑,“他就是个穷鬼,仗着给了我几日米粥,就非说是我的养父,赖在宁家不走,骗吃骗喝!家父看在他养了我几日的份上,就让他在府上享着清福,老骨头!”
一旁的阿爹听到这些话,嘴早就抖的不行了,眼里的泪就像连着线似的,一串一串地往下流。
那大人也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了宁语的话,“够了!都说养身比生身重,你的事我也听说过,这位老伯怎么说也抚养你那么多年呢!还是相府小姐呢!一点孝义都不知!好了,你们几个,快把她押出去吧!那个老伯……就算了,反正也不姓宁。”
“是!”
宁语看着阿爹,由衷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里就笑出了泪。
她被押到了相府门口,这才发现,李氏和潇儿早就被押到了门口。
那为首的大人焦急地问道:“赃款还没搜到吗?”
“没有……”
“大人!”这时府里跑出了一个小卒,手上拿着那套贾鑫兴送的茶具,他附在大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大人眼中瞬间一亮,用手拧了拧那茶桌的一只脚,那桌角竟然被卸了下来,圆柱形的桌角里塞的是满满的卷在一起的银票。
“好啊!终于找到了!走!”
就这样,盛极一时的宁家就这样,一朝落败……
贪腐之官,食民之膏,万民恶之。从宁府到北门的这一段路程,沿街百姓,人人喊打,自己筐里的菜和鸡蛋像是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的往宁语一行人身上砸着,拐过相府门口那道街角,只见宁致远的囚车早已在此等待了。
李氏一见到宁致远,又开始抽泣起来。
宁语算着还有一个街道就要到凝语阁了,往身后的人群中望了一眼,看见阿柯那黝黑的皮肤,顿时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