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果然下起了暴雨。
天际雷声滚滚。
刺目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莫惊澜到最后还是同意了李孑对黑山岭的计划。
颇有你杀人放火,我负责望风的作风。
不然能怎么办。
自己喜欢上的人,无论想干啥都要宠着。
团子和明尘蹲在林宪床头,一人抱着一碗苦哈哈的药汤喝。
林宪裹着被子半卧在床上,一碗药汤咕噜噜一口气喝完,眼也不眨。
放下碗就看见团子皱成一团的脸。
她咂吧咂吧嘴,“真有这么苦?”
团子点头如捣蒜,“阿宪,咱们的药是不是不一样?”
李孑正好进屋,闻声开口,“那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她这话也就说说,谁知道这实诚孩子真的放下他的碗,端了林宪的,仰头把那碗底剩的一点药渣渣给灌嘴里了。
紧跟着偏头,“噗!”
“啊呀,好苦!”
李孑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脑袋,摇摇头叹息一声“傻孩子!”
“姨姨,”团子抬头,眼角微微泛红,一副小可怜样,“我舌头好像麻了!”
李孑半点同情心也无,顺手端起他那碗喝了没两口的药递过去,“那正好,趁着舌头麻尝不出味道,先把药给喝了吧!”
“以后喝药前,先尝一口宪儿的,你就不用喝得这么艰难了!”
明尘见李孑视线转过来看他,立马仰头咕噜噜一口气喝完,把空碗往前一摆,“我觉得一点也不苦。”
他喝那么慢,纯粹是迁就团子的速度。
李孑满意地点点头,“喝吧,就剩你了。”
下雨出不了门,闪电闪地屋里一晃一晃的,这种环境下也看不了书,李孑斜倚在榻上叹了口气,“哎,我有点想胡不为了。”
莫惊澜敏感偏头看过去,“想他干什么?”
“他要是在,现在正好可以说书给我们听啊!”李孑翻了个身,“我想吃个烤馒头。”
莫惊澜“······”这话题跳跃性是不是有点大?
不过他还是站起身,“我去拿馒头。”
李孑嗯了一声,眯眼等着烤馒头送到嘴边来。
不过她这一等等得有点久,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
直到莫惊澜携着一身水汽,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走进来。
李孑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腾地站起身,顺手扯了块汗巾迎上去,“怎么回事,拿了馒头还伤着了?伤到哪里了?”
“不是我,”莫惊澜接过汗巾擦了擦脸,“刚刚长老大夫那抬来一个受伤的,我正好路过,就过去帮了把手。”
李孑这才放下心,“那人是怎么受的伤?黑山岭的匪盗这个天气也不安分了?抢劫的时候不怕被劈死吗?”
不过劈死正好,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拒接任务。
“不是,是村里的村民,屋里漏雨去修补屋顶,下来时因着脚下湿滑,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哦,人没事吧?”
李孑有点小失望,也没望给莫惊澜递过去一件干净衣服。
“摔折了一条腿,身上也有些擦伤,长老大夫说不会危及生命。”莫惊澜脱了身上沾染了血迹的湿衣,把同样款式颜色的长袍披上,面上却没有多少轻松之色,“长老大夫还说,咱们段时间内估计是走不了了。”
李孑眉毛一皱,“这是为何?”
“他老人家说这一片好几年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照现在这样下下去,估计还得再下几天天色才能彻底放晴。但官官,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经过的清河吗?”
李孑张了张嘴,“惊澜,你不会想说,这暴雨,有可能会导致清河泛滥溃堤,引发洪灾吧?”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