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这雨再下几天,我虽然不敢保证,但极有可能。”
李孑“······”
这就呵呵哒了!
他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事实证明。
他们就是这么倒霉。
暴雨并非时时都在下。
但也断断续续,没个彻底停下的时候。
李孑望天上的乌云方向已经成了日常。
开始还在院子里,后来挪到屋门口。
他们住的这处院子已经算得上整个村里地势较高的了。
但在两天后,院子里已经是到脚踝的积水。
天上的乌云依旧没有消失。
这两天她都没有出门,但从院子里的积水状态也可以想象,村子里其他地势有些低的人家,积水恐怕该有大腿深了。
长老大夫的院子里病人变得多了起来。
最先开始生病的多是小孩子,到后面逐渐多了大人。
三个小的受寒刚刚好,李孑只能把他们约束在后院里。
让长安照看着,她带着宋欢喜还有四个车夫,去前院帮忙熬药,烧水一类力所能及的事情。
刚开始长老大夫夫妻俩还拦着,到后面病人越来越多,也只好默许了。
莫惊澜从北边打探消息回来,李孑一边给他殷勤地备热水姜茶,一边忙问道“清河水位上涨多少,有没有溃堤的危险,当地官府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两人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等着官府来通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莫惊澜接过姜茶一口气喝完,嗓子火辣辣的,轻咳了一声,“水位离地面还有五个手掌的深度,这还要多亏之前连年少雨,那清河水位太低,现在还看不出来是否有溃堤的风险。至于当地的官府,我没见到过去查看的官府中人。”
李孑皱了皱眉,“惊澜,你觉得郭大人的仪仗,现在该走到哪里了?”
被李孑提到的郭纯现在正在火冒三丈。
他因着后面脚程快,现在已经到了距离府衙只剩下一个县城的康县。
这里虽然也下了雨,但比起李孑她们这边要小得多。
路上的积水也就刚刚没过脚面的程度。
但这并不妨碍他派人去打探北边的情形。
一听打探回来的下水说当地的官员居然一点作为都没有,气得朝面前的桌案狠狠踹了一脚。
他长得不凶悍霸气怎么了,他也是有脾气的。
“先不去府衙了,返程。”
“大人,使不得啊!”前来汇报消息的随从爬过去一把抱住自家大人的腿,“您这一返程,耽误的可不是一两天时间,要是没能在皇上定下的时间里去到府衙赴任,到时候圣上问责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郭纯踢了两脚没能把人踢开,颓然往椅子上一坐,“你说的本官又岂能不明白。但我既然当了这鲁东知州,自然要对治下的百姓负责。要让我明知道北边的百姓有可能流离失所甚至是丢了性命,我又如何心安理得地前往府衙赴任?我心意已决,你吩咐下去,午饭过后,即刻启程。”
随从仰头看出自家大人眼底的坚定之色,只能咬牙应了声是,快步出了房门。
在郭纯又紧赶慢赶往回赶的时候,李孑这边依旧忙得热火朝天。
长老大夫家的前院里现在已经被前来看病又一时无法离开的病人家属搭起了一个个棚子。
烧水熬药的活计也有这些人给担了下来。
但很快就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
药材不够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不是一两贴要能解决的事。
一个人要用上六七帖药,十来个人就是六七十帖。
长老大夫平时也就是给村民们是不是看个病,药材用不了多少,自然也就没有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