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沉重,虽然险胜了司马隆却难以舒心,因为司马隆的应变和谋略甚至更多都提升了,同样的攻心计谋不可能再有下次。此刻与致信会师的间隙,感叹之余,竟差点没能坐稳。
缓得一缓,却被同样挂彩蓬头垢面的杨致信给撑住“我们也会更强。”经历了陇陕这许多战事,致信比以往坚毅更多,由于林阡在山东的那段时间,陇右这块区域悉数由他负责,故而在如今这东部战场他虽是最后才到、却常常一席话就能比寒泽叶更加鼓舞士气。
“嗯。这次还亏得有听弦,若不是他,可能单凭这燎原马还唬不住金军。对了,他在何处?”飘云打心底里感激听弦,归营路上一直在寻找他的身影,遇到石硅,也一样在关心他。
巳时,将最新战报送呈石峡湾后,帅帐中的寒泽叶一直坐在榻旁守着辜听弦等他苏醒。
望着听弦身上脸上的伤痕,思绪不由得飘回昔年,魔门的寒潭,正是自己向林阡谏言“主公,不能留,杀了他。”
林阡摇头说“他是奇才,栽培得当,必成大业。”不得不佩服林阡的远见,这一战若非有听弦,东部战场必失无疑,这样的奉命于危难之间,辜听弦对林阡的救急,像极了多年前的寒泽叶之于林楚江。
感慨万千,细细想来这一战确实如主公说的那样,东部战场最依赖的是此地兵马压缩到极致之后,爆发出来的战力反弹。
死地则生,恐惧化成勇气,是人和;利用地形地势伏击,是地利;利用金军的得意,是天时。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
不过,主公还说过“以及”,没说完,就被泽叶打晕了。
现在想来,泽叶真过分啊,好歹也该等他说完再打晕他。
因为轻松太多,回忆那紧张之时,泽叶嘴角露出些旁人难以觉察的笑意来。
以及什么?泽叶现在懂了以及那四位小将的火花效应。
石硅内敛如玉,致信外露如剑,飘云淡静如水,听弦飞扬如火。
尤其,飘云和听弦的搭档,前者整合信息能力,竟知道对司马隆以矛攻盾,后者一马当先陷阵,竟能够与齐良臣平分秋色,早已远胜当初令主公羡慕和惋惜的谌迅和赫品章。可叹这对最佳搭档,竟迟了这么久。
“寒将军!”却在那时,众将士一同入帐见他,声音都浑厚得令他听出了精力的旺盛和南宋未来的希望。那声音里的喜悦、自豪不言而喻,还有种,团结……确实,此番上阵他们除了为盟军、为自己,就是在为彼此而战斗,各自都是彼此的牵挂、信念和动力。
不过,现在可不能这么嘹亮。寒泽叶回看他们一眼,示意听弦正在安睡,却为了表扬他们,提起一旁案上的那坛酒,浅斟一碗,先干为敬。
寒将军这般动作真是罕见,即刻教众人受宠若惊,顿时觉得再痛苦也甘之如饴了,何况此刻这么痛快,上前一人饮了一碗之后,他们看到辜听弦无碍,都纷纷露出笑意来,同时如战前一样将手上兵器摞在一起,以这种安静的方式来先行庆贺。
“别忍着,我醒了……”忽然听见听弦的声音,大家转头看去,听弦已经支撑坐起。嘴角挂着的那丝少年轻狂之微笑,说明暌违已久的辜听弦终于已经回来了。暌违已久,也脱胎换骨,“要庆贺,怎少得了我?”言笑之间,端起酒坛喝了剩下的,酣畅淋漓扔下空坛,跨了一步,已将连环刀挥送上来。
“活着”,“再会”他们都做到了。
几个少年,都带着温暖干净的微笑相视,身上心里都热气腾腾,所有感情,尽在不言中。
追溯回去,辰时一刻之后就已经是金军失败和宋军扫尾的时间,当时会宁战区的他们却还都还不知祁连山已经和解——事实上,从那道战报送往石峡湾开始,全盘战况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