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枲与宗流在林中策马漫步。白鹭林中的草木才刚刚开始苏醒,大部分还是灰色的,而此处不比矿山,就连翠松也是极少的。偶尔听到小兽在林中穿过,鸟儿扑闪着翅膀。

虽说是来白麓林散心,但宗枲的心却时时刻刻只挂念着一个人。她不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够见到他。她看着周遭的地形,并不是那图中所绘的。记忆中,他绘了一块方形的巨石,横在两座山体之中,而想要找到这块巨石,要绕过一条三岔分流的小溪,并顺着最右的溪口一直走下去。

而就在她寻觅的时候,她瞧到身旁树干上,刻了一个熟悉的字“丝”,并用箭头刻出了方向。那字体努力模仿地着女孩子的字体,十分娟秀,但看那笔触,又不似女子所写。是了,宗枲想,这定然是他所刻。

看到他留下的痕迹,宗枲的眼睛瞬间明亮了,声音也不同于之前的沉闷。“哥哥,我想去那边看看。”

宗流瞧着妹妹的变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像之前一样,宠溺地跟随着她。她一路走着,一路似乎寻觅着什么,而渐渐地,宗流也向她一次又一次地,似乎按图索骥似的折转着前进的方向走着,破天荒地没有阻止她深入山林的做法,只是眸中的防备越发的深了。

直到,宗枲看到了那个三岔的溪水,而顺着溪水右侧的方向,看到了那块横在两块山体中的巨石。她忍不住快鞭几下,想要向那巨石冲过去。宗流紧跟于上,欲将她从马背上裹携下来。只是说时迟,那时快,如同野狼之速的玄计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几番起落将宗枲揽在怀中。

宗枲惊魂未定得瞧着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男子,惊慌中却有些欣喜。

“我知道是你!”她在他的怀里并不挣扎,但似乎想起什么“你快放我下来,被那么多人看着,不好。”

话音未落,却听到玄计朗声道“皇子好计谋,不惜用公主涉险来诱捕于我。劳驾这么多军士出动,得蒙皇子如此看重,本人还真是受宠若惊!”

宗枲听他这样说,不可相信地看向哥哥。只听宗流硬声道,“北州的奸细,还不快快放了公主!孤饶你不死!否则这林中潜伏的箭矢,将让你命丧当场!”

玄计似乎听着什么好笑的事情,道“皇子怕什么?既能够用公主来诱我,自然不会只放块肥肉而不知设陷阱。只是这点儿人,怕是皇子小瞧了我。今天,我既会带走公主,也不会让你扣下,只是不知皇子可否敢于在下一赌?”

挑衅似的话让宗流甚为恼怒,他以为自己做了万全的谋策,只是没想到这斯身法竟这样快。让自己的妹妹涉险,本就已是他犹豫了许久才做下的决定,若是这次果真伤了妹妹,那他将如何对得起故去的母亲?

他向石侧潜伏的弓箭手使了眼色,箭矢如飞,直直射向玄计的方向,而玄计近乎轻蔑的笑让宗流意识到,自己这次行动是多么的愚蠢。只见那箭矢并未擦到他的衣角半分,反被他用指尖弹开,直向林中潜伏的另个弓箭手的位置射去。箭矢速度极快,但玄计并没存了伤人之心,它只破了弓箭手手中的弯弓,震破了他持弓的虎口,却没让箭矢射入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