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亲自经办的,都说这芝麻绿豆小的事儿怎么就惊动了白sir,毕竟只是一起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自杀事件,连“案件”都算不上,撑死了算个“事故”。也就是和“天才少年”、“单亲家庭”、“家庭暴力”这几个词沾上了边,才在网络上炒了几天热度。
只有白知景明白,井飞飞压根儿不是自杀,他是被害死的,是被井承永害死的。
然而,他判定的这个杀人凶手,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白知景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设定的一些规则好荒谬无稽,他还没有学会要怎么去坦然面对,面对这个只有成年人才有资格搭建规则的世界。
尚楚定定看了白知景两秒,忽然轻轻笑了笑,接着抬手揉了揉傻儿子乱七八糟的头发,什么话也没说。
白知景抬眼看着尚楚,有一瞬间觉得特别委屈,小时候在幼儿园被其他小朋友把所有的奶糖抢走了都没有过的委屈。
“你们都不给我解释解释,也不来安慰我,我都掉头发了,我还牙龈出血”
他吸了吸鼻子,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老子教训儿子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啊,井承永又没把井飞飞打残打死,判不了刑的。
白知景都明白的,但他难受啊,是真的难受,哭多了就哭不出来,眼睛闭上就疼的那种难受。
他承认他有一丁点不理解白艾泽和尚楚,他们都是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却不能把真正作恶的人绳之以法。
“景儿,”尚楚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捱过去了,就好了。”
白知景摇了摇头,低声说“可是我不想捱。”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一缕风就能吹散了似的。
白知景不想捱,他只想像小时候那样,难受了就哭,哭了就有人抱他哄他给他糖吃。
他想一辈子都这样。
尚楚看着白知景头顶的两个旋,眼底泛起了些酸意。
没人比他更知道他的景儿是多么柔软又善良的好孩子,他年轻的时候损耗过多,怀着白知景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白知景出生后没多久,他们就发现小知景比普通孩子更怕疼,后来果然有了个alha激素不稳定的毛病。
白知景三岁那年下了一场罕见的流星雨,尚楚许愿希望白知景健健康康,白知景趴在床上傻笑,尚楚在心里说傻就傻点儿吧,能傻到八十岁也是种福气了。
但他的儿子好像傻得过了头了。
父子二人相对着沉默良久,白知景忽然说“他们说我和田磊一起作弊。”
“你们主任和我说过了,”尚楚平静地说,“那你作弊了吗?”
“我没有,”白知景揉了揉发酸的膝盖,“没作弊。”
“行,那就没作弊,那边的事儿我解决。”尚楚说得很轻松,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
“那你不觉得丢人啊,”白知景盯着自己脏兮兮的球鞋,“我还以为我进步了,原来都是假的”
“丢人。”尚楚说。
白知景一怔,十根手指微微蜷曲,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看你这小媳妇样儿,”尚楚恨铁不成钢地说,“受欺负了就自个儿躲这儿蹲着数蚂蚁,你说说你这德行,你和谁学的啊你这是?成天上房揭瓦那撒泼劲哪儿去了?丢人!真他妈丢人!”
白知景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尚楚。
“看什么看,”尚楚抬手甩了他一个脑瓜嘣,“这点儿出息!”
白知景勾着唇角笑了笑,抬手重重抹了一把脸,喉咙里堵着的那口气总算发出来了,他撑着膝头缓慢地站起身。
“爹,那我今天能翘课吗?我想回家了。”白知景书包背在胸前,“有点儿困。”
“行啊,回呗,”尚楚抬了抬下巴,把一个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