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很多来看唐宁的人,来了又走,都是身边有着亲缘关系的人,至于集团下属,则一味的封锁了消息。
就算是唐薛傅,也是每天例行公事般过来看一眼,跟司闫没有交流,看完唐宁就走。
唐宁身边的人实在算不上少,若是要人照顾,他也还有母亲,但是最终留在病房的人却只有司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个人都自动忽略了司闫,可是又当他是唐宁唯一的陪护。
唐宁母亲是在他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才到的,袁素司闫当然知道,小的时候他还要喊一句婶婶。
只是从唐宁父亲去世以后,袁素就搬出了唐府,她热衷平淡祥和的日子,一个人住在唐宁父亲给她置办的郊外别墅里,很少回唐府。
司闫对她的印象是淡,她是个很淡的人,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上心,好像你给她一本书一杯茶,她就能稳稳的坐上一天,对唐宁也没有多上心的关心,只能说妥帖。
本质上唐宁没有被冷化的一部分性子就是像她,话少,温和,不怒不争。
她进了病房,也只是神色一松,伸手在唐宁的脸上抚了两下,而后叹了一句幸好没事。
随后转向司闫,她轻轻地跟唐宁一样唤了一句阿闫。
司闫垂眸应了一句。
“阿宁身体不好,以后要你多照顾他了。”袁素走近,跟刚才抚唐宁的脸一样,抬手在司闫头上抚了两下。
大概是清清淡淡的语气里到底携带了来自母亲的关心,司闫顶着发热的眼眶点了点头:“对不起。”
因为他唐宁才变成这样的,可是身为他的母亲,袁素没有一句责怪。
袁素摇摇头:“傻孩子,你们呐,还年轻,情感本就是炙热的,我怪你什么呢?”
从司闫的角度看上去,袁素眼里甚至藏了一点点温和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司闫撑着头,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唐宁长长的睫毛。
即使是昏迷着,满脸的病态,唐宁的脸依旧清隽俊秀,长睫毛跟上好的狼毫一样,似乎只要沾上墨汁,就能画出一幅绝佳的山河阔色出来。
唐宁一动未动。
“要过年了,我们好多年没有一起吃过年夜饭了。”司闫不满意,又用手去戳他脸颊,固执地自说自话。
随之轻叹一句:“睡够了就早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