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请过安自然就回三房去了。 临了,她还特别天真地问侯夫人要不要听?
但是侯夫人坚决不听。
所以袁澄娘就回去了,并不是她不说,是人家不想听,她就理所当然地没说。若是侯夫人真想听,除了蒋欢成那段话之外,她估计都讲,也没想隐瞒什么,但是侯夫人明明想知道偏偏想哄着她说,她就不说了,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
红棋简直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府里的五姑娘了,人在边上还看得清清楚楚,暗暗地瞧了侯夫人一眼,见侯夫人绷着个脸,显得特别的阴沉,让她的心跳都快了些,不由为五姑娘的大胆而觉着有些儿提心吊胆。她先前与五姑娘处得还不错,根本就没瞧出来五姑娘到底是装的还是……要是装的,五姑娘才六岁呢。
她当然不会相信那个,思来想去惟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这五姑娘是给侯夫人宠的太过有些恃以而骄了,当着侯夫人的面居然一句都没说,虽说是像是五姑娘的性子,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反应,被宠坏的小孩子自然就这模样。
侯夫人却是气坏了,再砸了个新换上的影青釉茶盏,看得红棋心疼不已。
没等侯夫人心绪儿平一些,世子夫人刘氏便过来了,自然也是听说袁三爷拜得傅冲先生为师的事,她的儿子袁康明如今年已十二,她也想有名师教导,对于袁康明将来肯定大有益处,“母亲。”
侯夫人抬眼瞧了她一眼,平日里她还是挺给这位大儿媳面子,毕竟是世子夫人,此时,她心里有些不耐烦,便在面上带了一丝出来,“不是让你们别过来嘛,为何还要过来?”
世子夫人刘氏一眼就看出来侯夫人心情不太好,法令纹更深,就说话的音调,也是一耳就听出来侯夫人的不耐烦之意,她还是将话起了个头,侯府长房长孙的事,自然便是侯府重中之重的事,“都是儿媳的不是,过来打扰母亲实是不得已,儿媳听闻三叔拜得傅冲先生为师,一时情急之下便未想许多就过来想问一下母亲。”
侯夫人最烦提起这事,完是她最忌讳的事,让老三冷不丁地拜了个名师,她总觉得事情慢慢地脱离她的掌控,尤其她方才还被她亲自调教出来的袁五娘给顶了回来,更让她恨不得立时就见着三房落魄了,又想想袁五娘方才那种得意样儿,平日里她觉得特别的有意思,把人养得张狂且不知事儿,特别的有成就——
但她着实没想过,袁澄娘竟然把话缩回去了。 且有些小得意。
她心里头真是有许多想法,巴不得袁澄娘一辈子就这么不知轻重的张狂着,又恨她一时就张狂,竟然拿这副张狂样子在她面前呢,侯夫人最喜欢的是所有的人都臣服于她的威势,在侯府里她要说一不二,但朱姨娘的事,她早就明白了有老侯爷在府里,她永远成不了高高在上的老封君,老侯爷永远会时不时地跳出来打她脸,并不是真打脸,有些时候却比真正的打脸还要更叫人怨恨。
“你问我作甚?”侯夫人把话就给说回去了,也懒得扮演个慈和的婆母,“你去三房问,好好儿地问,问他怎么就一声不吭地就拜了师!”
世子夫人刘氏面露难色,婆母的难伺候,她这些年来都深有体会,还是赔着笑脸道,“母亲,康明都已经十三了,欢成表侄如今都中了秀才,儿媳想着康明是不是……”
侯夫人不喜欢儿媳,面上还是得给儿媳尊重几分,再不欢喜儿媳,但孙子是最最要紧,她头脑还没发昏,自然晓得袁康明的重要性,长子是世子,那么长孙子便是未来侯府的支柱,她特别的疼袁康明,袁康明从小就伶俐,她自然就盼着袁康明有出息。
她迟疑了一下,关切地问起,“康明在书院可好?今早可是回去书院了?我瞧着他近日似乎了瘦了些许。”
袁康明也在书院读书,读得不错,进的并不是知书堂,知书堂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