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妹妹,我都怀过三个,都是落了胎,最大的那个都怀了六个月,落下来时还是个儿子呢,如今我身子是不行了,再不能怀了……”
袁澄娘连忙宽慰了几句,给她出了个主意,“姐姐您身子不行,也可以让丫鬟生个,将来生下儿子,你抱在身边就是了,你亲自将人养大,岂不是你亲生儿子一般?”
许夫人顿时满脸喜色,又拉着袁澄娘的手不放,“袁妹妹,袁妹妹,你就是我的恩人一般,我如何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袁澄娘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姐姐,我也是这么一想,主要还在姐姐身上,看姐姐乐不乐意呢。”
许夫人嗔怪道“我还能不乐意?再没有比这个更乐意的事了!”
袁澄娘却是犹豫了一下,“只是这事儿……”
许夫人顿了一下,“妹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袁澄娘神情复杂地看着许夫人,“我看姐姐并未有什么问题,虽然我不懂医术,可瞧着姐姐脸色红润,没有什么异样,怎么会落了三回胎?”
许夫人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身上的事,也对丫鬟生子的事有了些阴影,只她还是强自镇定,“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突然地没了孩子。先前大夫都好好儿的。”
袁澄娘诚恳地看着她,“姐姐也别嫌我话直,我本来就是话直的人,要姐姐真想让丫鬟生个孩子出来,那可真得让姐姐好好儿地……”
她到这里,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夫人,明显不敢真提醒。
许夫人这会儿完全明白过来,帕子抹抹眼睛,不光抹眼睛,还抽泣了一下,“妹妹为我打算,我自是承了妹妹的情,这话儿我再也不同第二个人道,也得亏妹妹好意儿提醒我,不然我真是一辈子都不甘心呢。”她拉着袁澄娘话,将她从嫁到许家的事都一一来,得动情处,竟然还哭了起来。
袁澄娘一一听着,适时地劝解几句,也幸亏这会儿山寺里没有人,这边儿入口也有人拦着,因着一个中丞夫人,一个是臬台夫人,自是有山寺的僧人们注意着这边的动向,绝不让人搅了两位夫饶清静。
许夫人到最后,眼睛哭得红肿,当着袁澄娘的面,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有意当人继室,只哪家不想女儿嫁个好人家,但有办法,我也不能为人继室,只我家老爷亲自使人上门提亲,我又如何不能不嫁。哪里料得到老大媳妇、老大媳妇……”
袁澄娘再次劝道“姐姐也不必多忧心,这忧心多了,恐是要郁结于心,这恐怕就不太好了。且您那长媳,不管你有没有孩子,您总归是大饶妻子,虽是继室,继婆婆也是婆婆,您何苦想不开与她计较这些?有甚意思?你还不如将她撇开,自个过得好就校”
许夫人有些犹豫,“可、可我才是……”
袁澄娘宽慰她,“姐姐这就着相了,反正你再怎么着也碰不到那掌家权,还不如就由着他们折腾呢,您且放心着享受就好,何必计较这些俗事?管多了这些儿俗事,姐姐岂不是要变得俗了?您不计较,难不成大人还要眼睁睁看着不成?”
许夫人这会儿全懂了,紧紧地握住袁澄娘的手,“妹妹,听你的话,我才觉得不白活。我白瞎这么些年跟自个过不去,到还不如袁妹妹你想得通透。”
袁澄娘谦虚道“姐姐的都让我汗颜,我也只是这么一,姐姐也太放在心上。”许夫人感慨地再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我看妹妹这么投缘,心中有事想与妹妹。”
袁澄娘道“姐姐请吧。”
许夫人欣慰地看着袁澄娘,“我娘家弟弟还有位未成亲,不知可与妹妹的姑子一结亲事?”
袁澄娘闻言,面露难色,“不瞒姐姐,我那姑子的亲事我作得不主。”
许夫人有些失望,还是
不肯放弃,“都长嫂如母,妹妹你是长嫂,如何作不得这主?”